第25章 醉顏對百花(1) (第3/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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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天是她生辰。
許多年後,她想起1925年這一年的元旦,還在想真是巧了,連著三天的好日子。
路途中,時不時有人到車廂外問一句,有人想見少將軍,門外的人一律回答:在休息。車停了數次,車廂門僅拉開一次,林驍親自送了手信,何未見信封上寫著“即付丙丁”,想這是要緊的東西,要閱後即焚。
他看信,她瞧他。等信還給林驍。
她在火車的顛簸裡,感慨看他:“你在南方時,我常後悔沒多瞭解你一些。”
謝騖清和她目光相對:“現在瞭解,還來得及。”
她輕聲問:“你喜歡吃什麼?”
他想想:“過去愛吃家鄉菜,這些年不大吃了。在飲食上,我比較剋制。”
“平時喜歡幾時起,幾時睡?”
“常年行軍,在睡醒之間沒有規律。就算睡,都不太能睡得沉。”
那晚抱著她睡,她稍一動,他就會醒。最後索性不睡了,靠在那兒在腦海裡畫東征的戰圖,排兵佈陣。後來他在奉天閒下來,想這是日後兩人結婚同床的一個難題,不過問題在他,不在未未,須慢慢調節。
“去保定前,讀過什麼學堂?”
“觀潮學堂,”他道,“現在已不見了。”
謝騖清為她回憶說:“那時在學堂裡,常有老師在多地授課,會帶來不少反清和民主革命的報紙。家裡有請老師,教我海外各國曆史和地理。長過十歲,進了父親的軍隊歷練,再後來就去了保定。”
“你兩個哥哥都是這樣嗎?小小年紀就在軍隊歷練。”
他點頭:“我父親一生戎馬,為人樸素,家訓就只有八個字:諸子從軍,為國盡忠。”
“媽媽不心疼嗎?尤其……”尤其是一個個都真正地盡了忠。
“每次都很難過。”他輕聲道。
車又一路前行著。
“還有一個問題。”
謝騖清等著她問。
她輕聲問:“過去有過女朋友嗎?正式的那種。”
他有二十七年的人生路和她無關,太多的春暖秋涼,夏暑冬寒。謝騖清雖講過大概的軌跡,卻沒有和感情有關的細節。
他竟在回憶。
須回憶那麼久?有很多嗎?
“十八歲那年,二姐安排見過一個女孩子,”那年正是他最盛名時,“後來,就是她父親安排刺殺了我,之後我去了南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