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神 啟 (第2/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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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牛的隊伍倏然減速，讓誰都慢下來，小鎮丟出一聲鞭響
它們是這裡的主人，蹄聲踢踏踢踏
此時，我還沒有看到小鎮真容，我知道我會看到
路邊，一位戴著真假金飾和寶石的婦人是該去小鎮的
風撩起頭巾和一首維吾爾族民歌，唱著唱著唱著
幾位走在後面同樣去趕集的漢族、回族漢子
也隨她唱著，這是去鎮上的途中
只是他們不搭話，只是唱同一個旋律的歌
只是我聽不懂
在切木爾切克，我買來治眼疾的疆藥
讓我眼明心亮地看到陽光的暖
我喝兩碗羊肉湯，驅散我心底的冷
這是五月去布林津的途中
我替莊子去看紅嘴鵜鶘
我替莊子去看這紅嘴鵜鶘
在非洲肯亞
莊子看過的只是中國的鵜鶘
故此他曰
“魚不畏網，而畏鵜鶘”
我只記錄
鵜鶘翼展三米
羽白喙紅
蹼大
是一種他那時沒有見過的鳥
一群鵜鶘被我們逐飛
沒有抗議之聲
只是嗓音咕咕
一掠過我們的頭頂
一陣魚腥
放牧的慄紅色的兒童
打量著我們
也沒有言語
只是用單音詞“斥斥”
把牛羊趕遠
故此，我複寫下
鵜鶘不畏牧者
而畏遊人
火烈之鳥
食藻不食魚
魚在的湖你們退避三舍
食鹽食鹼
但多了少了均不行
你們苛刻地要求
雨季和旱季
雨來雨去
要不就遷徙千里之外
星夜兼程
不妥協者神情高潔
行要優雅
食也要優雅
飛更要
你們在天上地下水中
均是跳著芭蕾
完美主義者追求一生的完美
把湖水煮沸
讓天空燃燒
遮天蔽日的火燒雲
彷彿
羽著火長腿著火
長喙著火瞳仁著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