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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聖節、冬至和正旦,都要舉行大朝會, 這是一年當中的盛事。屆時, 各地布政使和部分縣官會進京述職, 皇帝會臨御門聽政。今年各地布政使和藩鎮遣使來謁。端和帝昨夜未睡好, 坐於御門之內, 精神有些不及。等鴻臚寺卿唱名畢,他揉著眉心道:“貴州布政使為何不在班列?”
鴻臚寺卿拜道:“皇上,貴州布政使年前辭任, 一時還未找到接替之人。只等吏部重新指派人選。”
端和帝面色陰沉,整場聽政, 只讓官員五人為一班,各自論述。眾官員覺得戰戰兢兢, 天威難測, 措辭多次出現錯誤,鴻臚寺卿在旁小聲糾正,所幸皇帝也只是面露迷思,未有任何表示。等端和帝回到乾清宮, 坐於寶座之上一言不發。劉德喜試探地問道:“皇上可是有什麼心事?”
“西南土司爭地,與朝廷指派官員互相不服, 內鬥嚴重,禍及貴州。朕欲讓晉王前往貴州就藩, 震懾諸土司。”端和帝說道。土司即是當地的土官, 世代執掌一方, 在百姓中享有很高的聲望。在他們歸順朝廷之後, 一般只被任命為一個州的知州,統領幾百戶,屈居朝廷的知府之下,難免心生不滿。
貴州與朵甘都司,雲南,廣西三地接壤,這三地的土司勢大,朝廷雖派重兵和流官壓制,但無得力之人,也是徒勞無功,屢生事端。
劉德喜聽了皇帝的話,連忙說道:“可是皇上,晉王馬上就要大婚了,此時不可能派他去貴州就藩啊。”
“那就等大婚之後去。皇子年滿二十必須就藩,這是祖制!你馬上去把內閣的幾個大臣都叫到乾清宮來,朕要立刻商議此事。”端和帝嚴厲地說道。他是皇帝,手中握著皇權,難道還不能決定屈屈一個親王的去留了!
劉德喜怕帝王震怒,不敢再勸,連忙退出殿外,讓太監去傳幾個閣臣立刻進宮。
晚些時候,朱翊深收到了一張從宮中傳出的字條,上面寫著皇帝要召閣臣商量朱翊深前往貴州就藩的事情。貴州乃是虎狼之地,端和帝已經越發沉不住氣,想要藉此機會除掉他,或者乾脆永遠地把他摒棄在權力中心以外,杜絕後患。
朱翊深將字條放在蠟燭上燒燬,靜靜地坐在椅子上沉思。他當然不能遠去貴州,離開京城,那麼之前苦心經營的一切便會毀於一旦。更重要的是,他要守土就必須呆在北方,因為據他所知,不久之後就會有一場戰事。到時他深陷貴州的泥潭之中,根本無暇北顧。
相對於國家內部的動亂來說,外虜才是首要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