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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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顧她死活。
叱炎的身影凝固在夜風裡,像是被清明的月色塑成了一座冰雕。
他心中深埋的記憶奔湧而至。
洞房花燭夜,她離去之前。
那一刻,帛羅郡主和崔煥之都拔刀要殺他,他已無反抗之意。
可她翩翩攔在他們身前,只說了一句:
“他的命是我的,只能由我來取。”
當時他只以為,她恨他入骨,要親手了結他。
此生最為刺痛的一刀紮在心口,他昏死過去。可他後來竟大難不死,自以為是蒙天神庇佑,從此立誓要將她捉回,報這一刀之仇。
為何,他明明設局抓到了那隻狡狐,這顆心反而痛得更加厲害了呢?
叱炎心中的諸般情緒在此時土崩瓦解。他雙手握拳,指尖深深陷入了掌心之中。
因為巫醫向他透露的這個真相,他原本生就的那副鐵石心腸,像是被一雙大掌狠狠捏碎了,裂石之中陡然生出了血肉。
這隻狡狐,連動手殺他,都設了一場局中局,滿天過海,讓他以為她恨他,要殺他,絕情絕義。
哪怕在甘州重逢,她也將這份心意瞞得死死的。哪怕為他所辱、所擒、所囚,也沒有利用此事說出一個字來向他求饒。
該說她太過聰明,還是太過愚笨。
他無法判斷。他潰不成軍。
夜涼如水,叱炎於清冷月華的籠罩下,獨身一人,在帳前徘徊良久。
俄而,天色將熹。身長玉立的男子掀簾步入帳中。
在朦朧的燭光下,他緩緩靠近床榻,步履沉重卻踩得很輕,很輕。
女子皎潔的面頰似是有了一絲血色。小巧的鼻尖一呼一吸,微弱卻平穩。
叱炎俯身看了許久,直到看著她翻了個身,似是碰到了哪裡的傷口,疼得在睡中輕吟一聲。
這一聲,將他的心也隨之一揪。
他終是坐了下來,撩開血染的衣裳,為她上藥。
他本是在軍中見慣殺伐,看淡血肉。可目睹斑斑淤青在她身上,如同白玉染瑕,仍是覺得心間一顫。膝蓋手肘間幾處的擦傷已結了血痂,化成一道鋒利的血刃,鉤子一般撕扯著他的眼。
原本光潔如玉杵的小腿,此刻添了血痕,顯得愈發白得刺目,一覽無餘。
他的目光順流而下,最後落在了玉杵盡頭的那處細踝。
踝間骨節那處細小的疤痕和他左眼那道,如出一轍,連疤尾的弧度都別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