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黃太太剪髮軍又有了新變化 (第5/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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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暖閣,擦一次身也是很可能涼的。
黃人這些男兒,能去澡堂子,婦女洗澡便只有這般了,這種淋浴的樣式,是外間所匱乏的,尤其是黃家人一路顛簸,在河船上能時不時擦身,到了海船上之後,乘客多用水緊張,十餘日有抹身,南邊天氣又潮溼,身上早瘙癢了起來,這澡堂裡暖和得幾乎燥熱,此時以硫磺皂搓洗,只覺得再舒適不過。
唯獨一點不,便是頭髮,黃太太現在理解為何買活軍的女娘是短髮了,長髮搓洗費事不,在是難幹,洗完澡了也只能在休息區逡巡,在她之後,那些先剃光了毛髮才來洗澡的婦女,一個個光溜溜的,倒是很快洗了出來,身上幾乎是紅的——搓泥留了一條一條的紅槓,彼此交談穿上買活軍發給她們的麻衫、棉襖、棉襪、草鞋,陸續往外去了。
便連那幾個諸暨王家的女眷,也失去了在船上的矜持,面色有些微紅地和黃太太打了招呼,先行離去。倒不是為剛才在澡堂子裡家赤誠相見了,而是為她們也被剃了頭,便明也有染蟲的,而黃太太並有,有些傷了臉面。反倒是身上幾乎瘦幹了的王老夫人顯得很從容,她年歲長了,見慣了風浪,並不在乎這些。
除了黃太太之外,她家餘三個女僕倒是被找出蟲子,應當是在船上睡在地上,新染上的,此也被委屈剃了頭,即使早打過了招呼,剃頭時也無不潸然淚,澡堂裡就有賣義髻的,倒急切地用自己的私蓄買了來,已是佩戴妥當,在一旁等候黃太太。
黃太太是個急性子,見眾人走了,只餘她一個,便覺焦躁,又想到丈夫不在外頭等了自己多久,更是心急,思來想去,將心一橫,從外頭的通又返回了剃頭處,問,“我雖有蝨子,但也能剪個短髮嗎?”
剪髮的也是幾個女娘,這又是很少見的,為剃頭匠一向是隻有男人,他們走街串巷,為小兒刮頭,為男人修去面上的雜毛,剪掉過長的頭髮——男人的頭髮一般不會留得太長,一般最多到背中部,夠束冠便行了。而女娘留長髮,平時是不必剪髮的,偶然請三姑六婆來刮面毛。只有在買活軍這裡才有剪髮的需求。
由浴室裡很熱的緣故,這幾個女娘穿得也不多,看得出她們身材瘦削,並不高,或許是南方女子——但從神情上看,這是個典型的買活軍女娘,她臉上浸透了黃人的自由,黃太太從自由這個詞又找到了一個冷門的詞來形容她們,自信。買活軍對誰似乎是這樣的態度,不論是顯著窮過他們的,是顯然比他們要有出身的,他們是一樣公事公辦的態度。
“想剪到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