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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廣牽扯了一下嘴角，聲音沙啞道：“來，扶我起來，這樣靠在這裡死，活像一個孬種，我可是鎮國公，要死也要死的威風點。”
李秀寧從馬上走下，扶起了楊廣：“你遇到了什麼人……”
“一個怪物，不會死的戰鬼，區區一名刺客卻殺光了我們所有人，不過我最後也把刀刺入了他的心臟，算是報了仇了。”楊廣說著，牽動了傷口，劇烈的咳嗽了幾聲：“這也算是我為這個帝國，所做能做的最後一件事……咳咳咳，總算是拋頭顱灑熱血了一次，不算死的窩囊。”
“……謝謝。”李秀寧低沉道。
“被你感謝，我一點也不高興。”楊廣的話語沙啞，聲音越來越輕：“不過……最後沒能見到那個姓白的一面，真是可惜啊，我有句話還沒跟他說呢。”
“什麼話，我可以替你傳達。”李秀寧眼中盡是一片哀色和嘆息，最後的最後，她居然有些敬重這個敵人了。
“不用了，如果有來世，我會親口跟他說個明白的，有些話，不該你來講……”楊廣說著，緩緩閉上眼睛，他的嘴角揚起驕傲的弧度。
——姓白的……你可還欠我一條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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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黑了，黑了……
截斷了現世與世界裡側的水壩，被汙染的水源，百年的積累。
死靈亡魂的數量已逾千萬之眾，藏匿在看似平靜的夜長安之下的風景，分明就是一個真實的地獄，沒有十殿閻羅，沒有小鬼陰差，只是一個純粹的無光世界。
它們是死者，是已逝之人，是黑暗的住民，本該在地下長眠，卻因為一縷執念，變得偏執和狂熱，想要回去，想要回到陽光之下，想要那鮮活的肉身，想要得到更多。
它們啊，想回到人間去。
想回到那曾經也是一片地獄的人間去。
世界本就是人類的貪婪和私慾所鑄就而成的熔爐，死去的人成了惡鬼，活著的人甚至還不如惡鬼。
趙政兒並不喜歡佛教，但即便是再如何虛假的話語，也有一絲真實，他們說的前世今世雖然都是虛假，但如果不懂得放下有些執著，它們是無法解脫的。
可有人要放下，便代表有人要拾起。
世界並非一正一反如此簡單，然而龐大到足以填滿一個地獄的怨憤早已不是一個量級的問題了。
一縷怨念可令飛羽化磐石，更何況，這千萬惡鬼在此。
如今，夜長安崩塌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