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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做以前,柏秋寒也許早就逃走了吧。
並不是漫無目的而活著的他,早已決定要重視自己的性命。
但現在的他顯然不正常,明知是結局未知的戰鬥,他卻繼續進行著處於弱勢的攻防,在鄭文堅越發強大的壓力下,他已經不會思考、或者說他已經放棄了思考,此時的他心中只餘下一個執念——
要證明……
證明……
證明未曾辜負師父的教導,未曾辜負她的信任,未曾在偏移的道路上漸行漸遠,未曾迷失前路,證明……
執念卻無法解脫困局,如果橫衝直撞就有效的話,在練氣士存在的無盡歲月中,就不會留下那許多無名的枯骨了。
柏秋寒忽略了,或者說故意無視了自己早就明白的道理,放棄了自身的一切優勢,徹底被捲入鄭文堅的戰鬥節奏之中。
於是他身上的傷痕開始增多,已遠超往日的肉體力量並不能阻擋鄭文堅的苗刀,然而滲血的傷口傳來的疼痛仍未能讓柏秋寒清醒,他只是下意識地揮著橫刀,阻擋著攻擊、或者阻擋不住,再讓沾染赤紅靈元的刀鋒在他身上留下血色印記。
“……要……”
“不要……”
“不要這樣下去!”
戰鬥不知持續了多久,以往給柏秋寒帶來清醒思維的識海彷彿一片混沌,明明還有充足的精神力留存,但柏秋寒卻彷彿是忘了使用的方法,以至於那一直在識海中響徹的聲音,也只如同幻覺一般,無論如何也聽不真切。
木屋崩塌,帳篷上的皮革被撕得稀碎——這些脆弱的材質無法承受相當於兩名血氣化精對戰的餘波,柏秋寒一身粗布衣服已被鮮血浸溼,不斷從傷口溢位的鮮血仍在奪走他的體力,但他的左手以及被左手護住的襁褓依舊毫髮無損——即便在這種情況下,他也沒有忘記自己最後的堅持。
界靈的傳音已經帶上了哭腔,柏秋寒卻還是仿若未覺,外放的精神力逐漸消耗殆盡,他漸漸無法再計算鄭文堅的攻勢,也漸漸再難以掌握周遭的華景。
他腳下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這種模模糊糊的感覺所帶來的失誤,對於精神力修為極高的柏秋寒來說應該是不可能發生的,但偏偏卻又發生了,不論緣由為何,柏秋寒只能承擔自己的疏忽所帶來的後果。
隨著重心的偏移,柏秋寒再未能擋下鄭文堅這一刀,手中橫刀被挑飛,隨之而來的一掌印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吐出一口鮮血,柏秋寒的身體倒飛而出,他的左手再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