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一一零 (第4/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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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不相信人與人之間有真心實意,”趙維楨繼續說,“也不相信人性本善,甚至覺得這普天之下皆為愚民,需要輕罪受重刑作為教化規訓。”
前人為法家做理論與實踐基礎,而韓非則是將所有法家理論整理概括,不僅是集大成,更是推向了一個極端。
但這樣的極端,偏偏是符合時代發展的。
“中原都說秦國為虎狼之國,可只有虎狼之國才能明白你的想法,才能實現你的國策。”趙維楨又道:“孟隗看來,眼下公子非的問題,決計不是公子為韓國公室,不可為秦效力。”
她的話語一停,無比鄭重道:“而是隻有秦國能實現公子願景。”
趙維楨說了這麼多,總結下來就是:你要是名赤誠君子,愛國之士,我也不和你費嘴皮子。但你不是,非但不是,還挺寡情。既然你不在乎母國恩情,又為何不來秦國?畢竟只有秦人才真正懂你。
可是趙維楨滔滔不絕的話語,換來的卻是韓非瞭然的神情。
他不動搖,也不憤怒,青年公子一張仍殘留少年意氣的臉上寫滿平靜。要仔細去看,才能看出韓非臉上還有些許黯然。
“我明白。”韓非說。
趙維楨猛然蹙眉:“既然公子明白,為何還要為韓抗秦?這是一條不歸路啊!”
韓非第二次失笑出聲。
直到此時,他才再次拿起長案前的酒器。韓非儀態拿捏得極好,一舉一動寫滿了公室涵養,頗有風度。
“君上肺腑之言,非感激在、在心。”韓非笑著說:“然君上有意、意忽略了一點。”
“什麼?”
韓非儘量放慢語速,無比凝重道:“秦國有沒有我,都可以。秦王需要的,是非之論、論著,而非本人。”
趙維楨:“你為著書者,需要的當然是你。”
韓非的臉上帶出幾分譏誚之色。
“君上明白的。”韓非堅持道:“君、君上捫心自問,秦,秦國當真容得下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