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湧過去,將緊閉雙眼的齊連生包裹起來。就著光,我能清楚地看到那張臉上泛著青色的胡茬。他的胸口緩緩地上升下落,似乎睡得很熟。
床鋪隨著聞人賀坐下的動作微微下沉,齊連生平靜的身體幾不可見地往床沿的方向傾斜過去。燭光一時溫柔似水,柔柔地纏裹著二人,看著這情景,似乎連春寒的早晨都變得不那麼讓人討厭了。
我仔細望向齊連生的臉,發現他其實挺好看的。他們老齊家的血統顯見著是很不錯,沒能多留幾個能賞心悅目的娃娃下來,著實有點可惜。
聞人賀就這麼坐著,沒有做出我想象中的任何動作。沒有牽手,也沒有摸臉,更沒有偷親他,只是安安靜靜地坐著,就像陪著他一起睡似的。
至此,我不禁開始反思。將男女之間的曖昧場景胡亂套用在男人之間,看來還是行不通的。
天色漸漸明亮,早起的鳥兒撲騰著翅膀從天幕上滑過,耳邊隱隱傳來宮中女眷倒洗臉水的聲響。腳步聲更是錯落不停,晨光微熹中的上林顯得喧鬧而忙碌。
大約這齊連生也同我一般耳力好,沒一會兒,他就恍恍惚惚地睜開了眼。
睜眼的瞬間,恬淡的笑意就在他的眸子裡盪漾的開來。他嘴角沒動,眉眼間卻都是笑意,一張臉也跟著明朗了。
“什麼時候來的”
他的聲音有著惺忪的喑啞,手從被子裡探出來,握住了聞人賀的手。迷濛的睡眼裡,我似乎看到了綿延千里的浩淼煙波。
“剛到。”
“手怎麼這麼涼”
“外頭天涼。”
齊連生摩挲著他的手,似乎是在替他取暖。
“不妨事。”
聞人賀作勢要收回手,卻被他反手握住,他似乎很用力,骨節泛起了隱隱的白。
低頭望著他的手,聞人賀似乎打消了要抽開手的主意,反倒是伸出了另一隻手,拍了拍他的手背。
“朕給你捂著,一會兒就暖了。”
齊連生的臉略顯僵硬,眼神十分複雜,像是有失望,有遺憾,有憤怒,有不甘,有嫉妒,我所有想到的所有怨婦該有的情緒,都活靈活現地在他的眼睛裡呈現了出來。
不過,人家也好歹是一國之君。吃醋歸吃醋,架子還是要端端好的。
下一瞬,他的眼神就恢復成了初醒時的溫和模樣,彷彿方才的種種怨懟表現都只是旁人的錯覺似的。
聞人賀似乎有點不忍心,於是乾脆任由他牽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