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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悶地一響,我愣愣地望著蓮實的側臉。
他鼻樑高聳,眼瞼半垂。眼神因為親手除了那礙眼的羽毛而變得很輕快,他猛地抬頭,便撞上了我怔愣的目光。
“怎麼了?”
我急忙搖頭,“沒什麼,我先回去了。”
他皺了皺眉,道:“等等。”似乎是想拉住動作快的我,他本能地伸出了手,可那手那沒碰上我,就如同燙到一般縮了回去。
我停下腳步,微微彆扭地望向他。
“你難道就不好奇,為什麼楚伶能夠平白無故地多出四十年的壽命嗎?”
我低頭望下去,只見楚伶正笑著說些什麼,蠻蠻笑靨如花,不斷地問著“先生,然後呢”。楚伶聽到她的話,低頭將手裡的書翻了一頁,這才用溫和如玉的聲音繼續讀下去。
“你能看出來吧,他已經活不了多久了。”
其實就算是凡人,恐怕也能看出楚伶面如青蠟印堂發黑了。而在我們的眼裡,他的頭頂上早已籠罩起了層層陰雲,這是將死之人的預兆。
池塘裡的蠻蠻聽著楚伶說的故事,笑得花枝亂顫,水波輕輕地搖著,一圈又一圈地漾開。她的身體被包裹在這絢爛的漣漪裡,就如同是盛夏綻放的接天藕荷。
她笑的時候,眼神會時不時飄上楚伶的頭頂,每當這時,那雙笑眼就會泛起陰沉。她是神族,所以她看得到,而這一切,楚伶都不知道。
楚伶望著她的臉默默出神,眼中的笑意甚至亮過了明媚的春光。
“她也看到了。”
蓮實虛虛地朝蠻蠻一指,接著轉過頭,眼神灼灼地盯住我。
“你說,他如果沒幾天就要死了,要怎麼才能多活四十年呢?”
蠻蠻的被晾上城門的日子,選在了十天後。
這個日子,是那個叫溫乙的道士定下的。他知道了臨波湖的百姓要殺死鮫人之後,大驚失色,苦口婆心地勸了許久,可這些話終究是沒有被任何一個人聽下去。被逼無奈之下,他選擇了拖延。
楚府的人知道楚伶對蠻蠻特別上心,沒有一個人敢將這話說於他聽。足不出戶的楚家大少爺,一個人被矇在鼓裡。
夜涼如水,弦月如鉤,池塘邊上燈影幢幢。
楚伶坐在水邊,衣襬浸在清澈的池水中,聽著蠻蠻的魚尾有一下沒一下地划著塘水。水蕩起縷縷紋路,割開了燈影,好似一片碎開的鏡子。
蠻蠻半身露在水面上,在清泠的月光中哼起了陌生的調子。她的頭靠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