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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灾难级别的混搭比起来,岑溪的卧房风格更像是花园里的鸢尾花小径,低调又暗藏优雅,每个地方都能找到精妙的细节设计。
比起房间里精致沉稳的软装,岑念最先注意到的是一股弥漫在空气里的淡淡香气,像是琥珀的松香,又带点青草的清新气息,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香气之后,她的目光定到了岑溪深灰色大床上方的一副油画上,那张长方形的油画几乎占据了他的整个床头上方。
躺在床上睡觉时,抬头就能看到那张宽幅油画。
岑念学过水墨画,对油画只是一知半解,她似乎缺少一些相关的艺术细胞,无法从哪混沌的色彩和线条上看出画家究竟想表达什么。
但这些都不是她看着那幅画的原因。
那张画让她很不舒服。
“这是莫里·克利夫兰的超现实主义画作。”岑溪说。
他看见岑念在那张油画上看了好一会,误以为她对那幅画感兴趣。
岑念收回视线,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嗯。
“在哪里补课?”她问。
岑溪抬起书桌对面的灰白色休闲椅放到他的电脑椅旁边,又把桌上摊开的文件夹给收起放到一边去了。
显然,在岑念进门之前,他就在看这些文件。
“坐吧。”他拍了拍灰白色的休闲椅。
岑念在休闲椅上坐下后,岑溪在她身旁坐下,说:“你想问什么?”
岑念和上次一样,不用纸笔,口头复述了她的问题。
“今天这些题也是教辅书上的吗?”岑溪问。
岑念点头。
“你都记下来做完了?”
“做完了。”
岑溪问:“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
“没关系,慢慢来。”他说。
岑念看了他一眼,说:“我说题不怎么样。”
岑溪愣了愣,接着笑了起来。这个笑容比他一直挂在脸上的轻佻笑容要真实得多。
“和上次一样,我口头解答,有疑问我们再进一步探讨。”他说。
“好。”岑念点头。
两人就像认识多年一样,交流起来默契十足,即使是岑念因为过快的脑速跳过几个步骤直接问出最后的疑问,岑溪依然能毫无障碍地理解并作答她的提问。
岑念从来没有因为别人吃惊过。
现在岑溪让她吃惊。
好像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