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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話戛然而止，但眼神裡的笑意，叫人極度不適。
看似憐憫，實則是殘忍地揭開受害者的傷疤，往上面撒一把鹽，用力地碾壓。
鳳九顏回之一笑。
“皇貴妃，你言語晦澀，叫本宮越聽越糊塗。”
皇貴妃響起銀鈴般的笑聲，好似是聽到什麼趣事兒。
笑完了，她眼眸一涼，繞著帕子，懶洋洋地道。
“鳳薇薔，大婚那日，你逃過了驗身，就以為天下人都信了你的清白嗎？
“本宮勸你，不要白費功夫。
“你也知道，自已清白受損，不敢邀寵。所以你就想利用其他人。
“你以為，靠著脅迫皇上雨露均霑，就能分去本宮的寵愛？
“瞧瞧，那些庸脂俗粉，就算給她們機會，皇上也只是與她們用膳，未曾碰過她們一根手指頭。
“甚至皇上見過她們後，只會更加覺得本宮可喜愛。皇上還是忍不住來找本宮了，哄本宮別生氣呢！”
她眼中滿是驕矜自傲，以為這樣就能刺激到鳳九顏。
事實上，鳳九顏從來不在乎帝王的寵愛。
“還有，你鬧出私相授受的事，不就是想讓皇上懲治我嗎？可你瞧，皇上罰我了嗎？
“他只會心疼我銀子不夠用，又賞了我不少。
“這便是愛與不愛的差別。
“鳳薇薔，你是皇后又如何，只要不得皇上寵愛，你連我一根頭髮絲兒都比不上。
“所以，皇后娘娘，您該夾著尾巴做人。但凡您行差踏錯一步，皇上就會迫不及待地廢了你！鳳家的榮耀，會毀在你手裡！”
她一長段話說完，鳳九顏只鎮定地說了兩句。
“本宮何時清白受損？
“皇貴妃，你對本宮的誤會很深。”
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凌燕兒眼神發沉，隨即又展露出笑容。
“皇后娘娘的記性這麼差嗎？那麼，臣妾不介意幫您回憶回憶。”
而後她讓婢女春禾送上一份禮。
開啟後，是一件粉白的小衣，上面染了斑斑血跡，還有幾個屬於男人的手印。
邊角繡著“鶯鶯”二字。
鳳九顏當即認出，這是妹妹薇薔的小衣。
像是薇薔受辱所穿。
鳳九顏目光凝重，一瞬不瞬地看著它。
透過它，彷彿能重現那時的慘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