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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歷經大難不死的兩個人,會被疾病分開。
當年車禍後,尋聿明被緊急送到當地醫院搶救,結果在麻醉甦醒後產生了迷幻效果。醫生說這種現象在亞裔中並不多見,建議他測一組基因看看。
尋聿明見那醫生極力推銷他們的測試專案,心裡不大相信,只以為是引誘自己上當,便沒有測。直到他痊癒後,給莊奕辦轉院時,有一天忽然接到國內電話,說外公突發疾病住院了,尋聿明才真正下定決心,去做基因測試。
他將莊奕安頓好,連夜買高價機票飛回國,從那時還是神經內科主任的老陳口中得知,外公得的八成是亨廷頓舞蹈症,且這病具有高遺傳機率。
這個訊息無異於一道焦雷,尋聿明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然而他很快便親眼目睹了外公手腳不聽使喚的狼狽,那一刻的感覺,竟比剜心還覺痛苦。
可他也只有幹看著,又能怎麼辦。
在老陳的建議下,他給外公和自己採了血,親自帶到美國一家權威實驗室,將自己大學四年勤工儉學的積蓄與博士第一期獎學金,全部加在一起,支付了兩份加急檢測。
大約一週後,檢測結果寄回斯坦福。尋聿明記得那是個陽光很好的午後,加州的陽光總是很好,就像莊奕的笑容總是很溫暖。
他簽收後沒敢看,帶著那兩隻黃信封跑到學校教堂,在裡面整整坐了一個下午。他不停地禱告,一遍遍說著“阿門”,祈求神能眷顧他、憐憫他。
終於在夕陽落山前,他顫著手開啟信封,瞥了一眼。
只一眼,渾身血都涼了。
兩份檢測結果一模一樣,致病基因陽性,推測患病機率大於等於百分之九十。
“他做完檢查跟我一說,我就確診了。”老陳嘆了口氣,道:“他外公那時候已經吃了一段時間的鹽酸硫必利,症狀也能控制,那次也不知怎麼,忽然就犯病了。”
“那他呢?他有沒有這個基因?”
莊奕太陽穴突突狂跳,腦子裡渾渾噩噩,他從前夜復一夜地夢見尋聿明,夢見他說他有苦衷,他說他不嫌棄自己。
如今真發現他有苦衷,莊奕反而盼著他單純是嫌棄自己,只要他好好的,只要他不會得病,分不分手還有什麼重要呢。
老陳卻搖搖頭,道:“我猜應該沒有吧?他沒跟我說,我也不好問。他外公和他隔了一代,他媽都沒聽說有事,他怎麼會有事?”
但如果他沒事,又怎會對岑寂說出“結局註定”這種悲觀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