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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裡將自己的行程又重新排了一遍,確保無誤,抬起頭髮現福公公還沒走。
「福公公,還有其他的事嗎?」
「皇上還有一句話讓我轉達給您,皇上說您若不去梅城,這宮門您一步都出不去。」
我心裡咯噔一下。
祁崟什麼意思?
他怎麼好像知道我明天要離開一樣?
猛地,我想起來什麼。
送走福公公,我便將原本已經收好的東西全都翻出來,結果太上皇臨死前給我的手諭不見了。
我明明將它收在最裡面最隱蔽的地方。
「娘娘,怎麼了?你在找什麼?」
秋菊見我將收好的東西又都散開了,有些不解。
我坐在地上,望著秋菊,哇地一下哭出來了。
秋菊頓時慌了,畢竟她從來都沒有見過我哭。
不要說她了,就連我自己都沒有見過我自己哭。
這真的是第一次。
我日盼夜盼,咬牙堅持。
在刀尖上走,在油鍋裡爬,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
我只是想讓自己餘下不多的日子,可以自己做主,就這麼難嗎?
我哭,我昏天黑地哭,不管不顧地哭。
好像要趁這次將一輩子的眼淚都流光。
就連秋菊什麼時候離開去叫了祁崟,我都不知道。
9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反正眼睛都哭累了,摸起手帕揩著鼻涕。
「哭好了?」
祁崟的聲音從我頭頂傳來,我抬起頭看他,才意識到自己還坐在地上。
活像個……潑婦。
我連忙站起來,依舊不忘行禮。
有時候我覺得禮儀真是好東西,可以將兩個人的關係涇渭分明地扯開。
讓地位低的那一方時刻保持清醒和冷靜。
「這手帕你還留著?」
我瞧了瞧剛剛揩鼻涕的手帕,頓了一下,將它遞到祁崟面前:「你想要,就還給你。」
我看見祁崟眼裡含著明顯的嫌棄,他的身子也在微微後仰。
頓時我的心情好了些,就連語氣也聽不出有絲毫不悅:「臣妾明天也想跟著您去梅城。」
我沒有問太上皇留給我的最後一道手諭被他拿到哪裡去了。
因為我知道,就算我問了,他也不會說。
否則他就不會偷偷摸摸把它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