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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言的生魂剛剛回到身體裡,但人還未甦醒。
他的孃親就站在不遠的地方,脖子上那道劃痕的血液還未乾透,好似隨時隨地能流出鮮血。她割得極深,喉嚨前全斷,可見當時求死之心有多堅決。
心愛的孩兒在街市另一邊活活餓死,孃親生不如死。她要讓孩兒吃下自己的魂魄來填飽肚子,哪怕自己死了也要讓孩兒吃飽了上路。她用奶水將孩兒一口一口地喂大,不能讓他肚子空空離世。
於是,世上便有了活著的餓鬼,每一個餓鬼的胃裡都有至親的魂魄在替他們承受業火的灼燒,心甘情願為他們受罪。
現在戰局已經明朗化,這邊用不上自己幫忙,王大濤趕緊帶槍下墓。施小明那傻小子就這麼單槍匹馬地下去了,而這墓穴裡指定沒有好東西,說不定一會兒就有鬼把他生吞活剝。隨著王大濤的下墓,紅煞的顏色再深幾分,天空已經紅到發黑。
潘曲星的魂魄躲進了飛練的身子裡頭,蕭薇一下子失去了復仇的物件。她左臂滿是鮮血卻感覺不到疼痛,臉上的鮮血好似曾經塗過的那抹紅色胭脂。她看著紅煞鬼主,猶如照了一面鏡子。
上次看到她的時候,自己幾乎被嚇破了膽,沒想到時間輪轉又像倒流,她們又見面了。
自己也曾裹過小腳,十四五歲穿上厚重的嫁衣,戴上了沉甸甸的鳳冠出嫁。秦家已是大戶人家,自己當時嫁人帶走了孃親留下的一大半嫁妝,可是仍舊比不上眼前這位。
這不是她。
但這也是她。她經歷過的一切自己都感同身受,從懂事起就在嬤嬤們的教引下學習如何做一個賢妻良母,將來做人正妻,打理家業。自己當年的幸福只能說得上是幸運,但更多的女孩兒等不到這份幸運。
只要這樣一想,蕭薇忽然間不怕她了,甚至還挺想抱抱她。從服飾上看她應當和自己當年同一時期,天下之大,她們都被困在一方庭院裡。若當時女子可任意出入或書信交友,說不定她們會是閨中密友。
而潘曲星怎麼都沒想到,自己還會有單獨面對秦翎的一天。
周圍漆黑一片,他不知道身在何處,但是面前卻有一個人早就等待多時。不是別人,正是那年連路都走不了太多的病秧子。
“潘曲星。”秦翎手裡還拿著小言做給他的粗糙香囊,“原來我秦家毀在你的手上。”
“你還是像以前那麼讓我憎恨討厭。”潘曲星看向秦翎,頓時回憶起那段不堪回首的記憶。
倒不是他對殺滅秦家有什麼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