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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幽靈般的聲音呻吟道,“你只想盡力而為,可那孩子回到家,頭髮長得到屁股眼了,說美國總統是一頭豬,一頭豬!媽的,我不知道……”
注意,他想要說。他想要警告那個聲音,他卻保持沉默。注意什麼?他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他是誰,雖然他隱隱約約覺得他曾經是一個教師或牧師。
“天。天哪!”遠處的聲音尖叫道,這是一種迷茫。大難臨頭的聲音。“天……”
接著是一片沉默。迴音消失了。然後,它又慢慢開始了。
過了一會兒——他不知道有多久,在這個地方,時間似乎失去了意義——他開始摸索著向前走,喊叫著(也許僅僅在他大腦中),可能希望和說話的那人一起走出去,也許只是找些安慰和聽到回答。
但是那聲音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直到變成迴音的迴音,然後完全消失了。他現在只剩下一個人了,在這陰暗的走廊中走著。他漸漸明白,這不是幻覺、海市蜃樓或一場夢——至少不是,通常的那種夢,他似乎走到了中間地帶,處在陰陽世界之間。但他是在走向哪一個世界呢?
那些令人不安的東西又回來了。它們像幽靈一樣落到他前後左右,直到裡三層外三層地把他圍起來,他幾乎可以看到它們。全是煉獄的低語聲。一個輪子在黑暗中轉啊轉,是個命運輪,紅和黑,生命和死亡,轉得慢了下來,他賭什麼?他記不住也不可能記住,因為賭注就是他的生存,進來還是出去?必須做出選擇。他的女朋友病了,他必須送她回家。
過了一會兒,走廊似乎亮了一點兒。起初他以為這是想象、是夢中之夢,但過了不知多久,這亮光大明顯了,不可能是一種幻覺。走廊的體驗越來越不像夢。他幾乎能看到牆了,那種單調的黑色變成了一種暗灰色,三月裡一個溫暖多雲的黃昏的顏色。他似乎根本不是在一條走廊中,而是在一間屋子中——層薄膜像胎盤似地裡著他,他像個即將出生的嬰兒。現在他聽了別的聲音,不是那種迴音,而是低沉的聲音,就像無名的諸神用不靈便的舌頭髮出的一樣。慢慢地,這些聲音越來越清晰,直到他幾乎能分辨出他們在說什麼。
他開始時不時地睜開眼(或認為他在這麼做),他真的能看到說話的人了:明亮的。幽靈般的身影起初沒有臉,有時在屋裡移動,有時俯身看他。他沒有想到跟他們說話,至少開始沒有。他以為這是死後的世界,這些明亮的身影是天使的身影。
臉像聲音一樣,開始越來越清晰。他曾經看到他的母親,俯身慢慢對著他的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