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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時後,手術結束了。他被推進恢復室,在那裡,一個護士不停地問他是否能告訴她她在摸他的哪幾個腳趾,過了一會兒,約翰尼可以辨別出來了。
魯奧普走了進來,他的土匪式面具耷拉在一邊。
“沒事兒嗎?”他問。
“沒事兒。”
“手術很順利,”魯奧普說,“我很樂觀。”
“很好。”
“你會感到疼痛的,”魯奧普說,“也許非常疼。治療本身開始會讓你覺得很疼的。堅持住。”
“堅持住。”約翰尼低聲說。
“午安。”魯奧普說,然後離開了。約翰尼想,他也許是趁著天還沒黑,趕緊去本地高爾夫球場打打球。
非常疼。
晚上九點,麻醉劑的藥力消退了,約翰尼疼痛難忍。沒有兩個護士的幫助,他是不許移動大腿的。他的膝蓋好像被一個佈滿釘子的帶子裹住,然後殘酷地收緊。時間慢得像蟲爬一樣。他掃了一眼手錶,以為從上次他看錶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了,卻發現才過了四分鐘。他覺得下一分鐘他再也受不了了,然後這一分鐘過去了,然後他又會認為再下一分鐘他受不了了。
他一想到還有那麼多折磨等待著他,就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抑鬱湧上心頭,難以自撥。在肘部、大腿、脖子上做的手術,幫助行走的架子、輪椅。手杖,所有這些,會把他折磨致死的。
你會感到疼痛的……堅持住。
不,你去堅持吧,約翰尼想,別折磨我了。別再拿著屠刀(手術刀)靠近我。如果這就是你認為的幫助,我可一,久兒也不想要它。
那種連續不斷的疼痛,一直扎進他的肉中。
他的腹部熱乎乎的,在滴滴答答。
他尿到自己身上了。
約翰尼把臉轉向牆,哭了起來。
第一次手術後十天,第二次手術前兩週,約翰尼正在讀伍德華和伯恩斯但的《所有的總統都是人》,一抬頭,看到莎拉站在門口,猶猶豫豫地看著他。
“莎拉,”他說。“是你嗎?”
她聲音顫抖他說:“是的,是我,約翰尼。”
他放下書,看著她。她穿著一件淡綠色亞麻套裝,非常貼身,手裡抓著一個棕色小包,就像抓著一個盾牌一樣擋在身前。
她燙了頭,顯得更動人了。這使他感到一陣妒嫉——是她自己要燙的,還是跟她一起生活睡覺的男人要她燙的?她非常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