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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出去,別人都得呸他滿臉唾沫。
可他那幾個作坊賺的確實沒有天子和長公主隨手給的賞錢多。不過,天子和長公主的交道不好打,稍有不慎是要沒小命的,賺賞錢這事偶爾為之、找個存在感、求個當今最大的大腿粗庇護還行,真要把這當成營生,這輩子都得搭進去。真正細水長流的,就還是開作坊,經營日衣住行買賣,以及種地。那真是旱澇保守,當然,遇到連湖和河都幹掉的大天災除外。
裴三郎坐在馬車上在心裡一通盤算,馬車晃晃悠悠地到了府門口,路被堵了。
這次堵路是他的世子大哥。
雖然旁邊的通道預留出來了,但大門就這麼點寬,正在往裡運東西。
米糧絲帛這些貢品可以在京裡買,獸皮、山裡的珍稀藥材只能靠他爹帶著披甲人和戰奴到臥牛山狩獵尋找。這會兒正在往裡搬雪狼皮。
他的馬車靠路邊停著,他下車,先回府,進到正堂就見他大哥跟娘正在說話,氣氛蠻凝重的。他娘,那麼彪悍的一個人,眼圈紅了。
他走進去,先向他娘和大哥行禮,然後問:“發生什麼事了?”
鎮武侯世子說:“父親的腿傷了,已無性命之憂,但……”他說著有些哽咽,父親是為了他襲爵,想去獵幾件罕見的猛獸好皮子,這才傷了的。
裴三郎聽到憂命無憂就淡定了,問:“是整個斷掉只剩下半條腿了嗎?”
他的話音一落,他的娘和大哥用一種“你是魔鬼嗎”的表情看著他。裴三郎覺得他們那樣子,如果他不是親生的,估計已經被打死了。
鎮武侯世子說:“被野獸傷到骨頭和腿筋,站不穩,行走無力,唯有臥床了。”
裴三郎:“……”後院的戰奴傷到腿都能拿根木棍當柺杖,他爹怎麼就要臥床了。
鎮武侯世子這次提前進京,就是想趁著路還沒上凍,想把父親送到京裡來請皇家醫匠再看看,可他父親是侯爵,還沒到十二月不能提前進京,就得先到太禮府上奏。
鎮國夫人嫌走太禮府太慢,第二天大清早,帶著裴三郎熬的兩罐糖,以及後院新出來的新款式,找皇后去了。
皇后生產雖然順利,但高齡產子,總是有些傷身子的,身完孩子後身體一直不太好,氣虛乏力沒精神,早沒了當初帶著戰奴們上山入林抓戰俘奴隸的勁了。
嫡子出生,那在後宮就是靶子,宮妃們恨不得成天攪風攪浪。好在有個長公主,按住後宮一通猛錘,庶皇子都打廢了兩個,後宮才終於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