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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也許是急了,那女人情不自禁地拉住了他的手臂,像個痴心的孩子。她的手指溫涼柔軟,微妙又舒適的觸覺,她急得要哭了。
“哦,我記起了,你,林紅妮,呵呵,‘神鞭’。”石頭張口說,這話讓自己心裡都納悶,他捨不得什麼呢,是這女人揹包裡的那捲鈔票,還是她此刻的眼神和手指。她如此信任、殷勤、嬌痴甚至楚楚地依賴,不曾有一個正經女人對他這般熱情過,這感覺很新鮮,新鮮得讓他眷戀。
“記起了,記起了!”那女人歡喜地跳起來,快樂讓她變得迷人,“我有多久不見你了,你考上了重點中學,又讀了政法大學,現在是律師吧?上次小學同學聚會,大家都在說你,說你還是那麼優秀,也還是那麼驕傲,連聚會都不來參加!”
“剛好忙。”謊言開始了,像打毛衣,他要一針一針地、密不透風地織下去,“有個官司,要跑來跑去。”
“我就知道你忙,不是擺架子,你其實是個很重感情的人對不對?我一直這樣認為,現在也是,我看得出來。”她寵暱地看他一眼,好像兩人突然秘密地親近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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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不是有點失常,錢沒到手,自己的電話號碼卻留給她了,石頭想。
一個賊,讓人記住電話,就好像被人踩住了尾巴。
但是在林紅妮那裡,他是律師不是嗎?他是律師,一個叫周明的律師,媽媽是音樂家,爸爸是大記者,他會彈鋼琴,寫得一手好文章,外表驕傲,內心火熱。
石頭直了直背,在路邊的一塊玻璃窗前,他看到自己模糊的側影。他用一種陌生的眼光來看自己,假設自己是一個出身良好的律師。
還是像的,不是嗎?他這麼英俊,亦可以俊得這麼正氣,他像個律師一樣扯扯夾克衣角,突然覺得這夾克太低檔了。
夜來了,滿城的燈火,荔灣廣場有個演出,他從看熱鬧的人叢裡擠出來,口袋裡已經多了兩個錢包,他躲進洗手間,熟練地數錢,其他的都丟進垃圾桶。
石頭在新大新買了套很貴的西裝,西裝使他老氣,但是一穿上,身份就來了。他在穿衣鏡前皺著眉佯裝不耐煩地看自己,心裡是歡喜的,他喜歡這樣偉岸高貴的形象,豈止像個律師,還像個經理,像個主管,像個什麼長,像那些個事業成功、有頭有臉的男人。
這美好的感覺在心頭上盪漾了數日,甚至有時心情正好著,連眼皮底下的活兒也不幹了。擠公車那小子的錢夾在褲子後袋裡框出一個鼓鼓的正方形,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