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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皇帝那張舉棋不定又無可奈何的臉上一轉,咳著說:“臣雖老朽,但絕不敢在軍國大計上敷衍塞責。”
小皇帝下意識忙安撫道:“朕信太傅,伐吳本就當慎之又慎,朕也不敢妄行以至斷送先人基業。”
如此一來,王凌在壽春難免抑鬱,不肯再等,立刻遣將軍楊宏同兗州新刺史黃華聯絡上,告知欲立楚王行廢立之事。
兗州,刺史府裡黃華接待了楊宏,聽人把來意一說,心頭緊了下,面上卻不急不躁,一時間,不說應,也不說不應,而是將盞熱茶塞到他手中。那張臉上,是個十二分憂心的模樣。
“將軍,這件事,”黃華傾身點了點几案,“還請將軍細想,天子雖幼弱,可那是先帝名正言順的皇嗣,楚王是陛下的叔祖,怎麼著也輪不到楚王繼承大統罷?太尉他若是不滿太傅專權,該討伐太傅才是,怎麼打出的是個廢立名號呢?這裡頭,是否存在私心也未可知啊!”
楊宏臉上極快地閃過一絲猶疑,被黃華敏銳捕捉,於是,將他手一執,懇切道:“將軍,凡舉大事,應本人情。大將軍劉融等人是驕奢失民,太傅撥亂反正,雖天下名士減半,可在洛陽城裡選賢任能,體恤百姓,加上他父子手握中軍大權,太尉欲以地方抗衡中樞,一來兵力是否能調動尚且未知,二來師出有名名卻不正,你我不過人輕官微,拿全族人的性命冒險,實不可取啊!”
一席話,說的楊宏心緒大亂,煎熬半晌,一咬牙打定了主意。兩人來到案前,一人研墨,一人抻紙,就著燭火迅速將太尉王凌謀事寫就按上手印,又落款姓名,連夜加急送往了洛陽。
馬蹄子聲驚破黎明曙光,天色微醺,幾點星光猶擁殘月,桓府大門就被拍得震天響。很快,一抹身影閃進了深庭朱戶。
太傅咳了一夜,當桓行簡把書函念與他聽後,他氣喘不已,兩隻眼,停在遒勁八字上,慢悠悠吟出:
“肅清萬里,總齊八荒。”
英雄遲暮,人間亦是不許見白頭,桓睦咳得眼眶溼潤,入秋以來,他總是能敏感察覺到那份涼,像是自詩三百里隨意就拎出來的那麼一句--蒹葭蒼蒼,白露為霜。
清冷得很。
手底,摩挲著棋子,桓睦示意桓行簡放下書函,“你看下一步該如何走?”
幾番迂迴,桓行簡終於把黑子大軍壓上,手指一落,從容道:“太傅大可不動聲色,直搗壽春。”
一局既了,桓睦哼笑著把棋枰一推:“你贏了,子元。”
“太傅……”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