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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壓一群人正都拾階而下,道賀聲此起彼伏,湧到他跟前,紛紛見禮。
他臉上沒什麼特別反應,略一頷首,穿過人群,進了值房後一邊走一邊解開披風的繫帶,看也不看,朝身旁一擲,石苞就穩穩地接抱在了懷裡。
雙履一除,桓行簡盤腿坐於案前,一句贅言也無,直接開口道:“公府如今既作撫軍大將軍府,精兵器杖要優先補充進來,以衛京師。”
話點到為止,衛會暗贊郎君當真雷厲風行,這是連禁軍也要架空了,垂首靜聽,目光遊移於地,等虞松跟傅嘏在那虛虛泛泛把話說完,桓行簡要公府名冊,他人乖覺,一邊把名冊遞上去,一邊諫言道:
“今事務龐雜,原公府屬官不足以支撐,郎君當網路人才以充公府。就是尚書檯的屬官們,也可開先例,選入公府。”
桓行簡蹙眉把名冊看完,拿起硃筆,勾了半晌,丟給他幾人看:“自太傅開府治事以來,廣闢人才,如今看還是遠遠不夠。這份名單裡,多為大族子弟,難道小門小戶就沒有可用之才了嗎?當年,城陽太守鄧艾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農吏,出身屯田客,太傅慧眼識人,聽從他屯田的建議,如今他也成了可保一方軍民俱豐的人物。可見,出身貴賤同才能大小,並非一脈關聯。”
說著,目光輕輕一動,微笑看向石苞,“司馬生平跌宕起伏,起初趕車,而後打鐵,今在撫軍大將軍府。”
石苞臉一紅,引得傅虞兩人失笑,衛會皮笑肉不笑地在石苞身上轉了兩圈,很是輕蔑。他不喜歡這些寒門出身的土包子,避之不及,礙於石苞深受桓行簡器重,知道他為心腹爪牙,那張臉上便勉為其難地掛上了層薄笑。
名冊上勾出的,正是寥寥家世無名之輩。
“我願天下俊才,無一不歸於公府,”桓行簡手裡硃筆一轉,凝思半晌,忽看向虞松,“太傅徵召過一個叫李熹的上黨人是不是?”
“是,李熹這個人博學研精,太傅反覆徵召他數次,禮賢下士,十分誠摯,可他都以疾病為由推脫了。後來,太傅就沒再勉強。”
桓行簡目中倏地洩了道寒光:“給他下詔,人要是沒病死爬也得爬到洛陽公府來,他要是再不來,休怪我不客氣。問問他,一身才學卻不肯為洛陽朝廷所用,他是想給誰用?”
殺氣隱隱,郎君自不比太傅明面上的寬厚待人,虞松忙不迭這就撩袍挪到一邊去,備筆墨給李熹去詔書。文不加點,幾下寫就,呈給桓行簡一看,得他首肯,蓋上公府印章當下就遣人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