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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周王蓄意謀反,就連他的兒子都向朝廷舉告了,這還能有錯嗎?謀逆大罪,朝廷只判他個貶為庶民,流放雲南,實在是太輕了。王爺如今是諸藩之長,當為朝廷表率,建議朝廷重議其罪,縱不殺他滿門,也當誅除首惡,以正宗室之風。”
這儀賓可不是駙馬,而是王府裡掌管禮儀的官兒,這個李瑞字錦程,讀書人,年輕氣盛的,還以為自己這番對朝廷無比忠心的話甚是妥當,不想一出口便激怒了燕王次子朱高煦,皇上這招棋,到底衝著誰去的,他早就看明白了,如今見李瑞這個書呆子胳膊肘兒往外拐,替朝廷幫腔,立即指著他的鼻子罵道:“向朝廷舉告造反就是真的反了?什麼憑據也不要了?那老子說你造反,是不是就該砍了你的狗頭!朝廷放個屁,你都當是香的。”
李瑞氣得哆嗦道:“二王子,你你……你,堂堂王子,怎能學那粗魯武人,出言不遜,實在……實在有辱身份。本官忝為王府儀賓,要向王爺告你!告你!”
李儀賓這句話立即得罪了站班的武將,這些人粗魯慣了,也在燕王面前隨便慣了,立即破口大罵:“武人怎麼啦?沒有我們武人刀頭舔血,出生入死,會有今日的大明江山?會有你們這些耍筆桿子的賣弄賣弄嘴皮子就高官厚祿?你們這些狗屁讀書人,能濟得了甚麼事?”
這麼一罵,那些總管、典寶、教授等文官又不幹了,紛紛擁上來之乎者也一通理論,武將們哪管你什麼孔曰孟曰的,只管跳著腳兒的罵街,專業背黑鍋的葛長史連忙端起架子喝止,奈何沒人聽他的,葛長史無奈,乾脆挽起袖子下去勸架,等他好不容易把文武分開了,狼狽不堪地抬頭一看,燕王已不知去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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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不能議周王之罪!”
道衍斷然道:“諸藩沉默不動,就是在觀望殿下的舉動,殿下的一舉一動關係重大,殿下不但不能議周王之罪,還要上書朝廷,為周王求懇赦免。”
朱棣苦笑道:“大師,你當俺不想救五弟嗎?朝廷下旨讓諸藩議罪,可這罪還沒議下來,五弟已經被髮配雲南去了,我們這罪議或不議,都救不了五弟回來的,徒然惹怒朝廷,何苦來哉?莫如輕描淡寫,陳述幾條罪狀,給朝廷一個體面。”
道衍道:“殿下此言差矣。這是朝廷投石問路之計,一則藉周王之被捕試探諸藩心意,二則是逼諸王表態。周王是殿下的同胞兄弟,今日殿下若棄周王於不顧,示弱於朝廷,則朝廷削藩之心更為堅決,同時也使殿下自棄於諸藩之前,從此諸藩自掃門前雪,再難同仇敵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