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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宮覲見了太后,昨日同徐王和衡王一起去了桃葉渡,今天他們又去了懷慶駙馬府。懷慶駙馬精於詩詞、又擅下棋,燕王世子於琴棋書畫上,造詣也是頗深,時常宴請拜訪,切磋技藝,探討學問,二郡王和三郡王今日倒是做了陪客,因為下棋之後,駙馬還要設宴款待他們,所以微臣才能抽暇趕來宮中見駕。”
朱允炆皺了皺眉道:“他們玩性也太重了,整天四處遊逛,哪裡像是為先帝盡孝,回京祭掃的樣子。你告訴徐輝祖,叫他對燕王三子加以約束,不要讓他們整天一副沒人管教的模樣。”
夏潯吞吞吐吐地道:“這個……頭幾日,魏國公也曾訓斥他們不成體統,把他們禁足於府中……”
朱允炆展顏道:“這就對了,徐輝祖做事,還是甚體朕意的。”
夏潯尷尬地道:“不過,燕王世子性情敦厚,不外出時,便只在房中酣睡,倒也不生是非。可是二郡王、三郡王語言粗魯,性情火爆,根本是待不住的人的。魏國公只把他們禁足兩天,他們倒與堂兄弟們打了三架,動手的時候還不慎打碎了一對中山王昔年最為珍愛的釉裡紅玉壺春瓶。氣得魏國公不肯再搭理他們,這對兄弟沒了管教,更是每日溜出府去散心,其實燕王世子不是好動的人,依臣看,他也是擔心兩個兄弟惹出禍來,所以才不得不勉為其難,整日跟在他們的身邊……”
黃子澄冷笑一聲道:“老大吟詩作賦,附庸風雅,老二老三則尋釁滋事,惹事生非,燕王家裡,還真是生了三個寶貝。”
方孝孺微笑道:“以行兄且莫大意,焉知他們不是故意自愚自汙,以惑君上與朝廷?”
黃子澄呵呵笑道:“孝直若說燕王世子故意自愚自汙,或不無可能,畢竟是及冠之年的成人了麼,雖還年輕,這點心機也未必就沒有。但那燕王次子高煦、三子高燧,不過十四五歲的少年,漫說沒有這份心機,就算有人暗授機宜,叫他們扮,也是扮不出來的!”
黃子澄說得十分篤定,方孝孺細一思量,也覺得黃子澄說的有道理。他在陝西做了十多年的府諭教授,也不知教過了多少學生,若說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就能有這樣的心機,那實在是太可怕了,他也是不相信的。這樣的梟雄之資,天下間幾百年能出一個?更不要說燕王家裡一下子就出現兩個了,捋須想想,方孝孺也是釋然一笑。
兩個大儒都未想到,朱高煦和朱高燧只是本色演出罷了,要掩飾本性,完全偽裝成另外一副形象固然很難,可是如果放大自己某一方面的特性,卻足以讓大多數人看不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