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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郡主還小,終究男女有別,這天色說早不早說晚不晚的,房間裡怎麼還有個男人?”
顧成對夏潯著意地盯了兩眼,隱隱有些面熟,一時卻想不起來是誰,他只知道錦衣衛的楊旭一手策劃了燕王三子逃出南京城的驚天大計,卻並不曾有機會見過那貼在大街上的榜文,此前也未和夏潯正面打過交道,只是都督府和錦衣衛衙門挨著,夏潯代羅克敵負責宮廷禁衛安排時常常出入宮禁,進進出出的打過幾次照面,因此只識其人不知其名。
然而緊跟著進來的張保卻不同了,他認得夏潯,當初夏潯和楊家打官司,徐增壽親自聽審時,他就是站班的將領,此後與陸陸續續又見過幾次面,彼此雖未親近過,夏潯的模樣他卻是認得的,這時一眼看清夏潯立在小郡主身側,張保大驚失色,“唰”地一下拔出佩刀,厲聲道:“楊旭?!”
“楊旭?”
顧成一聽大驚,沒想到眼前這人就是那個朝廷欽犯,顧成二話不說,嗆啷一聲寶刀出鞘,與張保兩柄雪亮的鋼刀,彷彿張開的絞剪,架到了夏潯的脖子上。
徐茗兒急叫道:“你們不許殺他,他縱是朝廷欽犯,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們若還把我中山王府放在眼裡,就不要動他!”
“他孃的,終究叫人認了出來。”
夏潯長長吸了口氣,臉上依舊保持著從容的神情,微笑道:“今日,楊旭若是死在兩位刀下,明日,兩位又將成為何人刀下之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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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大營中,朱棣正秉燭看著簡陋堆起的一具沙盤,朱能、張玉、二王子朱高煦等將領都圍在旁邊,朱棣仔細看了許久,輕輕嘆道:“長興侯不愧是俺大明第一善守的名將啊,這番佈署當真是風雨不透,無懈可擊。”
張玉微微傾身道:“耿炳文移師真定城外,率主力駐紮在城南的滹沱河兩岸,又有大將徐凱帶兵進駐於河間,潘忠則紮營於鄚州、楊松率領先鋒九千人扼守於雄縣。這樣的部署,犬牙交錯、相互咬合,進亦可攻、退亦可守,互相呼應啊!”
朱棣頷首道:“是啊,若俺一戰失敗,長興侯必如箭疾進,直插俺的腹心,以強大的兵力徹底將俺擊垮。若俺能夠取勝,他便可以就近退回真定府,憑藉雄城堅守待援,這個老狐狸,不好對付啊。”
朱高煦不解地道:“爹,若論守城的本領,我大明無人能出長興侯之右者,他在這般所長,為何不直接據守於真定城內呢?憑這位老將軍守城的本領,恐怕咱們兵馬再多十倍,也奈何不得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