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第1/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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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秋的下一次發情期在兩個月後 。
穿刺針貫入時, 雖然疼痛尚且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 可是異物進入身體的感覺仍然讓人感到相當的不適。
蕭問水躺在病床上,抬頭看著頭頂懸著的點滴瓶,燈光透過淡黃色的藥液徐徐搖曳。他想起那天雲秋在醫務室, 以為沒有人的時候,也是那樣抬起頭, 去看那琥珀精靈一樣的滴液,整個人沉在半夢半醒的餘韻中。
他算著日期, 算出了是寒假中的某個星期二。Susan的操作時不時會打斷他的思緒,有時候是一枚注射針頭,有時候是體內痛覺神經在極致的痛苦之下造成的肌肉痙攣。化療的給藥過程很漫長, 還要輔以大量的藥片藥劑。
最後他得出結論:“兩個月後我還可以見他一次。再下一次又要兩個月, 還有兩次發情期,八個月就到了,我可以住院治療, 他也可以嘗試使用抑制劑和麻醉類藥物度過發情期……不過這也說不好, 他的資訊素濃度之前很反常,之後會變成什麼樣,誰也說不清楚, 還是找個人勸他把腺體切除手術做了比較好……”
Susan為了幫助保持他的狀態,也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他聊,她問他:“這次見到他了,覺得怎麼樣?”
蕭問水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他怎麼能住那種地方……熱水器壞了, 沒有地方修,外邊那麼吵,空氣質量也差。可是他自己還不覺得,那麼晚了還在畫畫……他一點都不愛惜自己,可是現在我去說,他也不會聽。花錢也糊里糊塗,自己沒什麼錢,點個外賣還要花那麼多錢。你看,沒有我的話,他會過程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這樣的話Susan聽過了不知多少遍,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她還是和平常一樣,什麼都不說,只是微笑著聽著,知道這大約是一個病人對自己最後的安慰。蕭問水說“他離不開我”的時候好像真是那麼一回事,溫室裡的花朵無依無靠,需要庇護才能生長,可是隻要任何一個人見過現在的雲秋一面,立刻就會知道,這不是什麼養在溫室裡的喇叭花,這是一朵堅韌沉默的小霸王花。
那股子見誰撓誰的精神勁兒還在,儘管他沉默了很多,懂得了一些偽裝的方法,可是沒有人會比雲秋更倔。這個小孩到過雲頂的宮殿也爬過谷底的泥濘,最奇怪的是他能在任何環境下自如地生長起來,什麼困難都掐不死他。
相較之下,蕭問水這種自我麻痺,倒是顯得有點可憐。
他對化療的反應一直非常劇烈,這次針還沒打完就已經出現了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