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第3/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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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它想活,雲秋,你看它,可以治一治。”
醫生顯然知道蕭問水的身份,聽他這麼說,也只是笑著搖了搖頭:“一定要治也不是不可以,看它能不能熬過去了。”
雲秋有一點不能理解蕭問水的話。
他小聲問他:“可是,如果都是要死掉,這一次死掉,可以讓它舒舒服服的,為什麼不讓它舒舒服服地走呢?”
他實際上仍舊不能理解死亡。他沒有見過真正的死人——被蕭問水當著他的面處理掉的蕭衡或許算一個,可是他並不瞭解他,也更不喜歡他,他的離開就好像一陣不會被雲秋注意到的風,他的死,也只是讓雲秋想起來自己上輩子在手術檯上的疼痛與血腥。
他上課的窗外曾經停留過一隻死掉的蟬,兩三個月的時間,雲秋看著它卡在窗縫裡,逐漸變脆、變空,最後成為了一個殼子,碎在溼潤的空氣中泯滅無痕。雲秋把這個當做是蟬死而復生的證據,他甚至還找到了這種想法的理論依據——他們的語文課文中就有一篇,是寫蟬的更替,寫它們在冬日死亡,在夏日歸來。
他不知道,歸來的那一批並不是之前的那一批。他知道死亡是別離,卻並不清楚別離的意義。
他以為要等待一段時間,消失的生命才會歸來,而死亡的過程有時候也並不快樂,所以人們會為死亡難過。這種印象根深蒂固在他的腦海中,因為只有這件事是他親身體驗過,並且親眼見過蕭問水和他一樣體驗過的,這是他們兩個人共有的秘密。
死亡對他來說,是疼痛。
而“生”呢?生命呢?
雲秋順著蕭問水的話,繼續觀察那隻小貓。雖然它重病纏身,好不容易喝到的奶水還是和藥物一起灌下去的,可是它仍然在努力地睜大眼睛,伸展自己的小爪子。它還帶著藍膜的、剔透的眼睛,和身上每一根聳立的毛髮,都顯示著這樣一個小生命蓬勃的求生欲。
它想活下去,強烈的本能意願,讓它想要活下去。
那一剎那,雲秋隱約感到有什麼東西動搖著他的觀念,他再一次因為自己的不確定而沉默無言。
他試圖尋找令自己沉默的癥結在哪裡,但是朦朦朧朧的,並沒有想明白。
蕭問水坐在一邊,跟醫生談話。
他的精神看起來好了許多,側臉也依然那樣完美好看。
他問醫生,貓狗能不能混養,小貓有貓瘟和貓鼻支,會不會傳染給小狗,儘管小狗已經打了疫苗。
醫生說:“犬類的細小病毒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