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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沈雪柔回到東宮時，夜色已經深沉。
宮燈在微風中搖曳，映出一片冷清的光影。
她剛踏進門檻，就被迎面而來的寒意刺得微微一抖。
彷彿整個東宮都浸泡在一股壓抑的氛圍裡。
蘇祈月正靜靜地坐在窗邊，披著一件薄薄的外衫。
手裡端著茶杯，目光落在窗外，卻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冷漠。
“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不是說要住幾天？”
“還是說被丞相大人說教了？”
蘇祈月迎上前，關心的開口。
“你的病還沒完全好，怎麼能就在外面這樣吹風？”
沈雪柔低頭，掩住眼中複雜的情緒。
“勞煩姐姐掛心，無非是老生常談，祈月姐姐不必掛心。”
蘇祈月聞言，終於轉過頭來，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但最後她還是調整好情緒。
蘇祈月見沈雪柔那副沉默的模樣。
心中原本的嘲弄漸漸化作一絲不易察覺的嘆息。
“雪柔，雖然你不願意多說，但我能感覺到，你心裡並不輕鬆。”
她語氣溫柔，卻透著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堅定。
“我知道，你並不希望每次都回到東宮時，”
“面對的是沉重的空氣和無法逃避的現實。”
“我理解你，也知道你在為誰承擔這些沉默的痛苦。”
沈雪柔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彷彿沒想到蘇祈月會這麼說。
她一時間有些愣住，隨即輕輕笑了笑，眼角的疲憊和無奈未曾消散。
“姐姐，總是這麼懂我......可我真的沒事。只是家裡的事情太多，能做的卻少得可憐。”
是了，都是大家族的小姐。
沈家的風聲又這麼大，怎麼可能一點都不知道。
蘇祈月微微搖頭，抬手輕輕扶了扶她的肩膀。
“你不必強裝堅強，雪柔。”
“不是所有人都能隨時做到完美的，不管是身為丞相府的小姐。”
“如今又是東宮的側妃，這些身份背後承載的壓力，連我也能感同身受。”
沈雪柔頓了頓，眼裡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她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她知道，蘇祈月並沒有說空話。
在這個充滿算計和權謀的世界裡，任何人的軟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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