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牲口都有一種獨門絕技,它們能夠在行進時排便,騾馬的大便小巧而乾燥,那老牛在行進中大灘的冒著熱氣的糞便從肛門中排洩出來,然後噗嘰噗嘰瀉落道土地上,常有老農肩上揹著一隻糞筐沿路撿拾這些牲口糞便,那或許是上好的農家肥吧。
車把式們重車時絕不坐車而是跟著牲口或走或跑,輕車時則跨坐在駕轅牲口的左右方的位置,那時他們將長杆鞭子抱在懷裡,當牲口心不在焉鬆勁兒懈怠時便甩出一個鞭花隨即發出一聲鞭聲,牲口便立即為之一振重新低眉順眼地低頭拉車。牲口也有偷懶兒的,那駕轅的牲口重擔在身不方便偷懶,那前面拉套的牲口卻常常如同散步遛彎兒一般懈怠自在,要讓它們這些放蕩鬼使勁兒拉車不拉乏套,那車把式就必須發揮鞭子的作用,不只是甩鞭花更要將鞭子抽打在那悠閒牲口的脊背上,這時的鞭聲不再清脆而是悶響,是鞭子與皮肉相互撞擊發出的聲音,車把式隨即還要罵上一句,“叫你丫挺的耍滑頭!看我不抽你!”受到皮肉之苦的牲口於是向前急衝幾步將套繩拉緊了,那駕轅的牲口腳步變得輕快了些,懲罰後進就等於是獎勵先進,這個道理在這裡尤其適用,看哪,轅馬在偷著樂呢!
(六十一)這是一輛特殊的豪華馬車
從新屯村的街道上隔三岔五招搖而過的有一輛四輪馬車,駕轅的馬比新屯村那些出力幹莊稼活兒的牲口們輕鬆舒適了很多,就連毛色也要光亮得多。秦始皇的丞相李斯在早把老鼠分成倉鼠和廁鼠,這牲口也就有了村裡的和城裡的分別,在那個時代,在農村幹農活兒的牲口再怎麼著也趕不上吃商品糧的牲口,幹活兒又髒又累還要捱罵挨鞭子。好在牲口不愛胡思亂想瞎琢磨,聽天由命不也是一種明智的選擇嗎?!
四輪馬車自是與兩輪馬車不同,兩輪馬車的車廂與轅木一體,車轅直接駕在轅馬的背脊上面,看上去沉甸甸的;而四輪馬車的車廂與轅木是分開的,轅木與馬車的前面兩個能夠自由轉向的軲轆相連線,套裝在馬背上的轅木是鬆鬆的,於是那拉車的馬便見出它的優越與自由。車把式的位置在車廂前面中間的部分,那裡有一個木頭盒子既用作工具箱又是車把式的座椅,於是那個大約五十歲上下精氣神兒十足的車把式便可以坐在那裡,翹著二郎腿邊抽菸邊駕車,甚至還可以得空兒端起大號罐頭瓶子改做的茶杯喝上幾口釅釅的茉莉花茶。這個車把式衣著雖不光鮮但卻整齊乾淨,與滿頭滿臉灰塵衣著不整甚至袒胸露乳滿身汗性味兒的新屯村的車把式相比,那是真的不可同日而語。這輛馬車中的“貴族”,恰是這個公社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