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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朵炊煙裊裊
我們在暖陽裡看到瑞雪豐年
白菜挺直身板
最後離開大田的莊稼
白菜讓藍天讓陝北白璧如玉
一回頭，我看見鄉下
白髮蓬亂
最後那口大甕邁不出窯洞。風捲沙蓬的黃昏
失去玉鐲的村莊，溫潤的
不再當家的白菜啊！
白茫茫……失去白菜的大地
我掩面而泣
庚寅年臘月二十初雪
清晨的夢不願開啟窗戶
我的拍打
急切而無力
冰花在玻璃後淚痕如雨
回到故土
說不出哽咽的心緒
你的窗臺落滿難以傾訴的留語
草根們有草質的生活
麻雀把翅與飛翔
讓出給我
寥廓的雲天是麻雀走後的細密喧聲
蒼耳兄弟已搭了匆匆過客的便宜
遠方，他的粗糲會否傷著誰
我卑微的螞蟻兄弟們
酣然躺在黃土挖出的小屋裡
新棉似的清香是我的問候
願他們過得安然
剛剛結識席棘①
拔下戟張的硬發
撥開一道土路
接通大地的潮潤
掃帚啊，我的兄弟
謝謝你指引我回家
足以讓我醺然
踩在此刻酥鬆的陝北
遍地醉態的步履
①席棘：一種草本植物，可以做掃帚。
臘 月
一
臘月是陝北最後一塊雪的高地
我們過著冰清玉潔的日子
雪會銜一枚通體晶瑩的春節
用翅的至高引領我們
離開冬天
高處的風景 飄灑一地
我們看到天堂的景緻
二
呵氣如玉
呵氣如蘭
雪兒 白皙玲瓏的手
蘊滿天機
春天被攥皺縮作紙團
紅袖掖著冰封裡的繽紛
春色是我們日思夜想的樣子
三
比喜鵲羽毛還輕的心顫
顫顫地踏向枝頭
鄉愁已先我落滿歸巢
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