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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氏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門親事犯了潘氏的大忌諱,她自己就是嫁了個鰥夫,進門即做繼母。剛才陳夫人侃侃而談的時候,她八成是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剋制住沒有拍案而起,現在再來和她說孔家,難怪她會惱火。
淩氏忽然品咂出了她的不容易,這十幾年來心裡一定憋著一口氣吧,勉勉強強嫁進門,丈夫說死就死了,自己既當爹又當媽,拉扯兩個孩子長大。所以平時為什麼整天板著臉呢,就是因為生活沒什麼樂子,笑不出來。肅柔雖不是她生的,但推己及人,也不能答應這門婚事。
淩氏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傷感地嘆了口氣,“潘縱月這人,心腸不算壞。”
女使說是,“就是平時看著嚴苛些,不大容易親近。上回我聽唐媽媽說,二夫人和貼身的婆子閒談,提起將來為四娘子擇婿,頭一條就是不能找武將,要找個文人,安安穩穩在京做官就好。”
淩氏覺得很不解,“為什麼不能找武將?難道就因為自己嫁的是武將,而這武將恰好殉國了?”
女使道:“大約就是這個意思吧。”
“這就奇了,大哥和三哥不都活著嗎,有的武將還是很長命的。”
但人家的心思,終究不能感同身受,淩氏搖著團扇,拖動著慵懶的步子,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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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張家沒有分家,家裡人口實在多,所以平時沒什麼大事,晚間都在各自的院子裡用飯。
肅柔的千堆雪離歲華園很近,太夫人特地發了話,讓她不必單開伙倉。綿綿呢,不歸那三家管,一日三餐也是跟著太夫人一起吃。
到了晚飯時間,肅柔帶著雀藍過了園子,路上正巧遇上綿綿。綿綿是個包打聽,家裡發生的大事小情她都知道,今日滎陽侯府來接尚柔回家,礙於那位大姐夫也在,她們姐妹不好到太夫人園子裡來,但接待侯爵夫人母子期間,什麼人說了什麼話,都傳進她耳朵裡了。
她偏頭問肅柔:“二姐姐,老太太打發人和你說什麼了嗎?”
肅柔在禁中多年,養成了目不斜視的習慣,她連看都沒看綿綿一眼,只答了句:“沒有。”
綿綿心下了然,這親事實在折辱人,看來太夫人是打算瞞著她了。既然如此,自己不便多嘴,只管跟在她身後進了月洞門。
太陽落下去了,這園子逐漸沉入浩大的靜謐裡,只看見木廊子上點起了燈,橘黃的燈光映照著半開的支摘窗,窗下襬放的梅瓶裡插著一枝海棠,花枝修剪得清雋,很有一種野鶴般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