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燕雙飛 (第10/1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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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拉了她的手道:下著大雪呢,怎麼一個人就跑出來了?
陵容緩緩轉頭,向我微微一笑,那笑卻是如冰雪一般,剛從李修容處過來,想來看看姐姐,不想卻見良辰美景如斯。
我握緊她的手,道:外頭冷,有什麼話進去說吧。
陵容只是搖頭,我忙對身後的人道:你們進去吧,我和安嬪賞會兒雪景。
見眾人皆去了,陵容只盯著雪地出神,半晌笑了笑:姐姐瞞得我好苦呢,叫我白白為公子擔心。
我不免心疼,道:茲事體大,皇上的意思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何況你關心則亂,終究還是不知道的好。
陵容鬢角垂下的一支赤金累絲珠釵泛起清冷的光澤,是啊。我要知道那麼多做什麼呢?不如不知道罷。她的神情歡喜中有些悲涼:公子和少夫人好就是了。
我不禁失神,輕輕喚她,陵容——
她嫣然回首,神色已經好轉,輕笑道:姐姐錯了,皇上都是叫我容兒的。
容兒?我仔細回味,忽然笑了,你記得就好。
她喃喃,我自然記得的。說罷,道:天色晚了,我回宮添件衣裳,姐姐也請進去吧。
我穿的披風領上鑲有一圈軟軟的風毛皮草,呼吸間氣息湧出,那銀灰色的風毛漸漸也模糊了我的眼。
她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漫天大雪中,惟見一行足跡依稀留於地。簌簌雪花飛舞如謫仙,晶瑩剔透的五瓣,宛如淚花。不消多時,便把陵容的足跡覆蓋了。
一切如舊。彷彿她從來沒有來過。彷彿,她從來沒有愛過。
註釋:
(1):河東獅:宋朝文人陳季常,自稱龍丘先生,其妻子柳氏非常兇妒,所以,蘇東坡給陳季常寫了首打油詩:龍丘居士亦可憐,談空說有夜不眠;忽聞河東獅子吼,柱杖落手心茫然。柳氏是河東人,河東獅子即指柳氏,後來使用河東獅吼四字來形容妻子兇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