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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讓別人知道。
腦海中回想整個經過,熟悉或陌生的人臉如走馬燈一張張閃過,冰冷的海水,灼熱的陽光,將要溺死的窒息感。
“咳咳咳……”
何家誠慌了,劇烈咳嗽起來。
“算了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你和伯父了。”陳嘉文滿臉歉意,以為是自己追問得太緊,只好暫時壓制住好奇心,失落地離開病房。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何家誠開始考慮,要怎麼圓謊才不會出現紕漏。
“爸……”口中無意識喊了出來。
何強愣住,不應聲,隨即起身湊到病床邊,開啟床頭櫃上的塑膠袋,裡面是幾個保溫盒,猶豫了幾秒才說,“你身體還沒好,先吃點飯,我燉了你最喜歡的竹筍老鴨湯。”
淺嘗一口,溫熱的湯順著喉嚨留下,心口也暖烘烘的,驅散了身上的陰冷感。
老鴨湯偏鹹,是何強做飯的習慣。
實際上是因為何強當警員時期物資還比較匱乏,能吃飽就算不錯了,食堂有個大廚,是從內地山東來的,炒菜總喜歡抓一大把鹽,又鹹又下飯,時間一長何強的口味也變了。
當然,這些何家誠都不知道,他只記得何強總是說鹹了才有滋味,越鹹越有滋味,印象裡飯桌上也會有涼拌山藥這種清淡的菜,但他分明記得自己和父親都不喜歡吃山藥。
警署內,氣氛有些微妙,前有許國富,後有何家誠,兩名警員接連出事讓一些人感到不安,警長召開會議,叫了幾名長官商討如何穩定軍心。
“化驗結果怎麼樣?”鍾柏元犯了煙癮,但是警署有規定,未免汙染證物,鑑證科的地盤不準吸菸。
Eric仔細看著報告,確定無誤後蓋上章,遞出視窗,“目前可以確定是人血,但是沒有樣本的話,無法確定是誰的,以衣服上的出血量來看,這個受傷的人不死也只剩半條命了。”
“好,我知道了,衣服我要帶走。”
Eric抬頭,輕輕掃視了一下,目光短暫停留在鍾柏元的眼睛上,“可以,不過按規定,我這裡要留部分組織。”
鍾柏元沒說話,算是默許,辦完了事收起衣服和報告就離開,火速跑到警署外面的院子點了支菸。
泛黃的手指長著厚厚的老繭,無名指一下又一下,十分有節奏地敲打著白色的煙身。
靠在樹上,緩緩吐出一口煙,回憶起在醫院的問話,何家誠含糊不清的態度,斷斷續續的描述,加上醫生診斷出的暫時性失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