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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
相重鏡瞥見地面上好像新翻出來的泥土,微微挑眉。
這待客廳堂,難道是剛剛才建出來的?
白衣女子將他引了進去,待客廳堂布置極其奢華,長廊之外便是無邊無際的花海和下飲川穿流而過,景色如畫似的。
廳堂中燈火通明,中央還放著佈置哪來的火靈炭盆,將四處都是陰氣的地方燻得比外面的春風還要暖。
相重鏡在炭盆旁坐了下來,徹底舒適了。
白衣女子不太適應這種溫熱的地方,給他奉茶後便退了出去。
相重鏡捧著茶一邊烤火一邊去看外面的下飲川,淡淡道:“你說那個鐵海棠是什麼意思?不僅不殺我,還將我奉為上賓。”
顧從絮化為人身坐在他身邊,冷哼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相重鏡歪頭,回想起方才鐵海棠那手足無措的慌張模樣,古怪道:“她那副模樣可不是想害我的架勢。”
反而好像是瞧見什麼故人似的。
相重鏡自從出了秘境後,除了些他自己拼命去想的記憶外,六十年前一些不重要的記憶還在腦海深處藏著,不努力想根本想不起來。
顧從絮視線垂著,盯著相重鏡裸露在外面的腳踝發呆,隨口含糊了一句也不知什麼意思。
因為相重鏡屈膝坐著取暖的架勢,裙襬往旁邊鋪開,方才被厲鬼掐住的腳踝上有一圈極其明顯的淤青,彷彿鐐銬鎖鏈一般。
他腳踝上還帶著紅繩墜著的金鈴,垂曳在那一圈淤青上,彷彿是被人囚禁在牢籠用以取樂的精緻尤物。
顧從絮盯著幾乎都有些失了神,甚至有種想要伸手去握住那纖瘦腳踝的衝動。
相重鏡一無所知,他腳底生寒,索性將那繡鞋脫下隨手扔在一旁,腳尖輕輕翹著烤火。
那火靈石燒成的炭盆太過溫暖,相重鏡翹著腳尖舒服得眼睛都眯了起來,像是一隻曬飽了太陽的貓。
顧從絮徹底看呆了。
待客廳外,鐵海棠一身華麗至極的紫衫,衣裳穿了一層又一層,務必讓自己看起來端莊嫻雅,打消相重鏡方才對自己放縱張狂的印象。
她雖然沒有身體,但還是覺得自己緊張的心口在狂跳不止。
“我、我看起來如何?”鐵海棠緊張地去看旁邊的白衣女子,“我乖不乖?好不好?”
已經過去了六十年,她依然記得那個神色清冷的男人摸著她的頭髮,喚他好姑娘的語調。
白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