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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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早已模糊一片,將阿孃的寢衣袖子都打溼了一片。她再忍不住悲慟,握住阿孃的手貼在臉上放聲大哭。
鄭氏轉向兒女,見女兒出落的清麗嬌媚,眸色剔透如琉璃,便是‘瑰姿玉色’四字也當得起,而兒子也越發挺拔俊秀,她心裡又是自豪之餘又格外怨恨,恨自己不能多陪兒女些時日。
她瞧著瞧著不覺有些恍惚,意識也不甚清晰了:“昔年我違背…父母之命,嫁與你們父親,原以為能琴瑟在御…白首偕老,不想竟落到如此下場,都是我一人之過,我去之後,唯擔心你們…”
她說著說著眼神已然渙散:“擔心你們…無人照料。”
鄭氏說完手便垂了下去,姐弟倆心頭宛如被重擊了一下,渾身顫抖地撲在她身上,等這一刻真正來臨,反而發不出一點哀聲。
“阿孃!”
站在外間的門客微微嘆了聲,抬眼看了看天:“夫人去了,敲鐘吧。”
……
轉眼離鄭氏病故已經過了三日,因著正室夫人出牆的傳言,上護國府徹底淪為人們茶餘飯後的笑柄,而這三日裡夫人的一應身後事都是由沈嘉魚和沈燕樂料理的,家主別說是幫忙了,甚至連面兒都沒露過一回,看樣子也不大想見自己的一雙兒女,聽說他在外已經開始準備和公主的親事了,大抵是存心想模糊這樁醜事。
家主既然都如此漠然,下人自然更是懶散,還有揣度上意想要逢迎的,已經先把家主和公主要和成親準備的物件備下了。
沈嘉魚一早就拾掇好素服,天還沒亮就繼續去靈堂陪伴母親,路上卻撞到沈秋容帶了個管事,而手裡捧著個純金雕琢的大雁,大雁是成親才用的吉物,她只瞧一眼臉上就陰沉的能掐出水來:“你們想幹什麼?!”
沈秋容是二房堂姐,她二叔的嫡女,雖然堂姊妹倆打小就認識,但二叔乃是沈護國的庶出子,因此兩邊關係一直不鹹不淡的,半點不投緣。
管事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看了眼沈秋容,沈秋容好整以暇地給他使了個顏色,他自恃有靠山,再者鄭氏一死這府裡也算改天換地,因此並不很怕沈嘉魚,於是躬身道:“三娘子,這是家主親口要的東西,郎君特地命奴送來給兄長的。”
沈秋容眨了眨眼,含笑拱火,語含深意:“三娘,你應當知道大伯要迎娶公主的事兒吧?這金雁也不是給你們用的,而是要送去給公主的…”
她說完往沈嘉魚那邊一打量,見她形容憔悴,人也瘦了一圈,沈秋容難免有幾分幸災樂禍,她受家資所限,衣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