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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我在。關於後事,或者囑託,或者什麼兇手的線索,通通都沒有。他沒留下隻言片字。我握他的手,他還有知覺,或許他在找你呢——畢竟你我是他在這世上最親近的兩個人了。”
嶽華濃將筷子輕輕放下,一陣虛脫般的暈眩令他眼前發白。這萬丈崖底居然真有出口,死裡逃生的慶幸應該立刻將他充斥,但這一瞬他卻難以領情,只感到被憐憫,甚至被蔑視的惱怒。
“門派眾人你如何交代?”他忍不住要不打自招。“難道要推說你不知情嗎?”
“你忘了喻蘭曦和靳遠之都已過世。”何其繁平靜地說。“我想怎麼交代就怎麼交代。”
若不是靳遠之的名字像一盆潑在他頭上的冷水,嶽華濃險些大笑出聲。
“我忘了你還會來這手。”他說。“我的好師兄啊,你這心思但凡有半分擱在正事上,也輪不到我覬覦當家的位子。”
“說什麼呢,我可沒有從戒備森嚴的觀器樓虎口拔牙還全身而退的本事。”何其繁說。“喻蘭曦是觀器樓的細作。從他房裡找到了密信。此事你知情嗎?”
嶽華濃恍然。“推到他身上確實是個辦法。”
“他是真的要殺堂主,只不過沒成功罷了,怎麼能叫推?”何其繁說。“為了方便下手,他還殺害了靳師弟。人死萬事休,指月堂不心疼這一口棺材,但堂主猝然過世,人心惶惶,觀器樓動作不斷,後續如何應對,才真的叫我頭痛。”
他清了清嗓子。“師弟,你真忍心都讓我一人承擔?”
“我真的想過要殺你。”嶽華濃說。“只不過沒成功罷了。”事到如今他和盤托出也無妨,但何其繁看起來是鐵了心要掩耳盜鈴,嶽華濃不得不至少提醒他這一點。他曾跟江水深信誓旦旦說不後悔,因他自以為已做好了付出任何代價的準備,哪怕窟窿越補越大,硬著頭皮也要有始有終,何其繁的裝聾作啞使這悲壯的決心顯得極其可笑。現在看來,他之所以有把握只因為他沒弄明白代價二字的含義,就好像揣著一把傾家蕩產換來的貝殼走進心儀已久的店鋪。
“誰都有過想讓某人消失的時候。”何其繁委婉地表示,他甚至沒有謹慎地問一句嶽華濃現在是否還想。“有一段時間吧,我做夢都想你死。”
“什麼時候?”嶽華濃說,其實他大概猜得出來。
“當時父親老是當著我面誇獎你。”何其繁說。“他大概想以此鞭策我,但我只覺得不勝其煩。你每次出門,我都盼著你不小心迷路,再也走不出那片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