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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統的中式廳堂鴉雀無聲,只見方謹轉向柯榮,不疾不徐問:“我不能代表顧總,你能?”
這話算是問到點子上了——顧遠訂婚這麼大的事,顧名宗稱病不出面,叫方謹出面,那肯定是給了他說話的權力的。顧家直系三代單傳,只要顧名宗放任默許,上哪兒再找個夠分量的顧家人來當場駁掉方謹的面子?
柯榮卻不跟他糾纏,只冷笑一聲,轉向左上首的老人道:“叔公,我知道您幾位長輩有意讓顧遠兼祧兩宗,是為了給他將來繼承柯家香火鋪路——但就算咱們這邊有兼祧的傳統,也得找個一心向著柯家,不會胳膊肘向外彎的人,您說是不是?”
“……你這是什麼意思?” 柯叔公眯起眼睛道。
柯榮抬手解開袖釦,把袖子一摞:“您看到沒有?!”
只見他手肘下赫然有一道未愈的槍傷,前後貫穿,子彈疤痕呈現暗紅,仔細看的話肌肉撕裂痕跡未退,顯然是距離受傷不超過半年。
“知道這傷是怎麼受的嗎?就是被顧遠,被這無情無義的小白眼狼親手打的!”
所有人面面相覷,連方謹都偏過頭,卻只見柯榮猛地一指自己:“顧名宗要謀害柯老,派這個姓方的混到遊輪上下手,虧得我千辛萬苦從爆炸中逃出來,剛上甲板就看到這人站在船舷邊要逃跑;我正準備從背後一槍殺了他為柯老報仇,誰知道——”
方謹突然意識到什麼,瞳孔微微緊縮。
“誰知道顧遠這養不熟的白眼狼!”柯榮破口大罵:“突然在這個時候趕到,從前面直接就對著我開槍,絲毫不顧我可是他親舅舅!”
眾人一片譁然。
方謹插在褲兜裡的手微微發抖,連他自己都能感到顫動的頻率是多麼明顯。
他又想起了那隔著硝煙和海面,顧遠對他舉起的黑洞洞的槍口。從正面看槍口是對準自己的,但那麼遠的距離,如果槍口其實偏了一點點,哪怕只是一點點……
“要不是手下救得快,我現在已經跟柯老一起葬身在大海里了,哪還能站在這跟各位長輩說話!——您幾位仔細想,顧遠為了保護顧家的人,可是連我這姓柯的親舅舅都能下手,這種人你們真相信他能跟顧家恩斷義絕?不怕他只是跟這姓方的聯手設局,好謀騙我柯家萬貫家產嗎?!”
柯榮吸了口氣,還要再罵什麼,突然只聽一個冷靜的聲音打斷了他:“你怎麼證明這個?”
柯榮一回頭,只見方謹雙手插在褲兜裡,正直直地盯著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