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顧遠像是第一次意識到,方謹也是可以離開的 (第2/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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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宗對這個註定要被犧牲的小孩,確實有種超乎她想象的寬容和耐性。
方謹從小異常膽怯,容易驚厥、發燒,應該是他小時候親眼見到父母自殺而留下的後遺症。他十三四歲時有一次撞見顧名宗槍殺叛徒的現場,因為刺激過度而患上了失語症,治好後很長一段時間內說話都磕磕巴巴的,那真是誰聽他開口誰難受。然而顧名宗竟然用一種出人意料的耐心跟他對話,鼓勵他開口,從頭到尾都沒表現出任何不耐煩,直到過了一兩年方謹才漸漸恢復正常。
從什麼時候起,這種朝夕相處的感情漸漸變了質?
遲婉如不知道,也不敢想象,因為每想到這一點,她心裡就有種彷彿窺見了某個不該她知道的致命秘密一般,從腳底躥起一股森寒的毛骨悚然。
方謹失語症痊癒後,顧名宗便把他送去歐洲上學,每到學校放假就飛去德國看他。她聽人說顧名宗每次去都是一個人,從得知這個訊息起,遲婉如就對正式進門不抱什麼希望了。
誰都不可能想到,連遲婉如自己都不願意承認,這個當年被賣進顧家來註定要代人送命的小孩,竟然真的成了她登上當家主母寶座的唯一阻礙 。不,可能最終代人送命的命運都要從他身上抹去了,畢竟顧遠十幾歲遭遇危險的時候,方謹一樣好好的連頭髮都沒掉一根,這種例外顧名宗能讓它發生第一次就完全能發生第二次。
那是愛嗎?遲婉如自己想想都覺得荒謬。
顧名宗這種男人,喜怒不定,善惡隨心,對這世上絕大多數事情都保持著一種近乎冷漠般的隨意態度,似乎也沒有什麼正面的三觀。
如果這能叫愛的話,連三流拙劣電視劇裡的愛情都能媲美梁山伯祝英臺了。
但處在他這個位置上,對一個人厚道到這種程度,除了那種可笑至極的情感之外,她也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其他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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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酒會圓滿而散,短短一小段插曲並沒有給豪華禮堂中的來賓帶來任何影響,連最終致感謝辭的顧遠都風度翩翩面色如常。
唸完發言稿後他抬起頭,目光在底下如潮的掌聲中一掠而過,短暫的落到人群中那個熟悉的身影上。
方謹站在餐桌邊,璀璨燈光下他面色微微有些蒼白,但神情平靜看不出太多異樣,只隨大流地鼓著掌。
顧遠別開視線,並不去看他。
顧遠心裡有種連自己都無法理解的惱羞成怒,這算什麼?平時一副周到殷勤的樣子,結果到頭來跟別人跑出去鬼混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