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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禍水重新引回到趙珣身上。
想曹操,曹操就到。
洗脫嫌疑之前,一直被軟禁於延福宮的趙珣也恰在此刻乘著轎攆出了宮門。
空青剛要將霍留行扛上馬車,便藉著遠處守值人手中的燈籠看清了來人。
霍留行也停下動作,朝趙珣頷首行禮,看著他脖子上厚厚一圈紗布,關切道:“四殿下受傷了?要不要緊?”
趙珣原本無關痛癢的傷口,被這一問,像給燙了一把火星,咬牙切齒地疼。
當初霍留行喬遷時,他曾主動登門表明立場,暗示自己支援霍家剷除趙瑞。因此奸細入京後,他篤定霍留行將有所動作,一方面準備好了看霍家與趙瑞鷸蚌相爭的好戲,另一方面也打算好了,在必要時站在霍家那邊,先將趙瑞端了再說。
昨日凌晨被急召入宮,他猜測到應是霍家人在天牢那邊做了佈置,可直到看見那塊玉佩,才真正驚心於霍留行城府之深,也終於意識到,自以為掌控著此局的他,其實被人耍了個團團轉。
霍留行根本不是鷸蚌,而是漁翁。
這位漁翁一早就盤算好了,除掉趙瑞,卻也不給他趙珣落著一絲一毫的好處,反要把他也拖進泥潭。
皇帝對他這嫡親的兒子還有父子情分在,不至於因他演了一場“自汙”的戲便下狠手懲處他,卻會在心中暗暗記他一筆。
可偏偏就是這樣,才更讓他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有冤亦無處申辯。
霍留行把他們趙家人,一個個都算準了。
趙珣心中惱恨,面上依然擺出談笑的姿態,走下轎攆,揮退了宮人,然後說:“一點小傷,不勞霍將軍憂心。霍將軍若是得閒,倒可關心關心它們。”他揚揚下巴,意指道旁被蕭瑟的秋風吹得落葉滿天的幾棵大樹,“這長得太過高大的樹容易招風,今日枝繁葉茂,明日便枯萎朽爛了。”
霍留行在宮裡跟老皇帝玩了大半宿山路十八彎的文字遊戲,面對這種唇槍舌劍,已經懶於雕琢嘴上的文采,只輕輕“哦”了一聲,彷彿聽不懂地說:“可是臣不關心大樹,臣只關心殿下。臣來京城前曾整治了慶陽府中幾個被人買通的內鬼,深知其中苦楚。方才臣在陛下那裡,看見一塊他人陷害殿下用的玉佩,十分擔心殿下府裡也出了家賊。殿下回府之後,還請當心排查。”
“……”這還有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套在等著他呢?
趙珣用上二十多年練成的上位者修養,才壓制住了怒火,沒有罵出心裡那句“睚眥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