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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數月未曾回家,倒有幾分近鄉情怯之感了。
“表姐,表姐。”楚元琅喊她,蓮玉荇不再猶豫,下了馬車。
蓮丞相和蓮夫人早早得了信,在門口等著,見一雙兒女平安回來,眼中漫起水霧。
蓮丞相摟著兄妹倆,欣慰道:“平安回來就好。”
一家人聚在一起,談天說地,往日的苦痛艱辛在此時消散乾淨。
楚元琅提酒敬長輩,被長輩打趣小孩子扮大人模樣,急得跺腳。
“你小時候就愛這樣,如今長成翩翩少年郎,脾性也沒變。”蓮玉鶴久病初愈,喝了一點酒,面上染了緋紅。
“表兄,昨日之我非今日之我。”楚元琅耍賴皮,翻臉不認,又惹得眾人笑開了。
酒過三巡,酒局也該結束了。
蓮玉荇將父母兄長表弟安頓歇息,才攏著披風準備回攬玉閣,一進門便察覺到不對。
薰香裡混雜了其他味道,不過並不難聞。
她作勢要喊,樑上君子飛身而下,輕輕掩住她的口鼻,“噓。”
溫熱的氣息吹拂在掌中,隱隱發燙,賀硯隨動作微頓,拿開手。
蓮玉荇往後退了幾步,笑吟吟瞧著他,“殿下,夜半闖閨閣女子閨房,也不怕壞了我的名聲。”
賀硯隨不答,眉目含笑,視線隨著蓮玉荇的動作走,彷彿要黏在她身上,一點捨不得錯過。
“求蓮姑娘給個名分。”賀硯隨順杆爬,說起話不害臊。
蓮玉荇笑得合不攏嘴,怕下人聽到動靜,掩唇收斂了笑意。
兩人笑鬧了半天,蓮玉荇忽然想起什麼,今日賀硯隨突然進宮,想必是有急事處理。
賀硯隨看出她的疑問:“皇位空懸,諸位大臣找不到合適的儲君人選,想推我上去。”
畢竟正大光明牌匾上的那份詔書並沒有寫著儲君人選,還是得朝臣自己定奪。
兩世為人,賀硯隨心裡早已有了打算,對那個皇位沒什麼執念,權利傾軋,失去至親至愛,莫過於世間對人最大的詛咒。
“不後悔?”蓮玉荇說。
“不後悔。”那位置他坐過,又高又冷,千斤重擔壓在肩上,著實叫人喘不過氣。
得到了答案,蓮玉荇和賀硯隨相視而笑,似乎對這個答案毫無意外。
“那跟我回平城種地吧。”蓮玉荇一本正經說道。
賀硯隨摟住蓮玉荇的肩,虛抱著,沉聲道:“好。”
眉宇間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