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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大夫,那對夫婦差多少啊?”
“年紀嗎?呃,大概差三十歲吧。”
“老公是六十七歲對吧,那夫人就是三十八……差這麼多?我以為夫人年紀還要再大一點兒。雖然她化著很濃的妝,但應該有四十出頭一點兒了吧?”
“男的那邊也是。五十多歲的時候還好,年近七十的話,老婆差三十歲就有點兒悲劇了。男的只有乾枯下去的份兒,女的倒是會越來越豐腴。”
小個子男人的眼角蹙起了皺紋,嘴裡用德語說著什麼。這些都是平日聽慣的猥瑣話,只見護士長露出白齒,嗔道“哎呀哎呀,又來了”。已婚的護士長臉都沒紅一下。
“聽說病人是某家公司的董事?”護士長整理了一下白帽,問道。
“好像是的。”
“聽說是院長那個當律師的弟弟介紹進來的。”
“律師的名字叫義男啦。聽說人雖然年輕,但很能幹。可能是在哪家公司當顧問律師什麼的吧。昨天,還有前天,他都來找我問過病情。”
“是叫義男啊。今天上午他也來過病房哦。病人在睡覺,他和夫人兩個坐在接待室的椅子上聊得熱火朝天。”
“義男先生跟院長不一樣,一看就是一張精力旺盛的臉,不會出問題吧?”
護士長撲哧一笑。浜島也不再吭聲,畢竟是院長的弟弟,所以有些顧忌吧。
從護士收走氧氣帳的那一刻起,澤田信弘一直醒著。
“喂。”信弘招呼了一聲。
伊佐子正坐在接待來客用的沙發上織毛衣,聞聲站了起來,朝病床走去。
“現在幾點了?”
“四點二十分啦。”
窗外的陽光暗淡了下去。昏暗的病房中,枕頭上,信弘的白髮亂糟糟的。
“我睡著的時候,有誰來過嗎?”
“沒有,誰也沒來過。”
信弘仰臥著,目光空洞地注視著天花板。
“光是在睡覺了。”
信弘含糊地說著,做了個手勢。伊佐子把尿瓶從被腳塞了進去。信弘身子一陣蠕動,張開了嘴。由於假牙已經取下,整張嘴就像個空洞,只剩了下面的四顆牙。他又舉了一下手,於是伊佐子拿走了尿瓶。茶褐色的尿液積留在瓶底,被伊佐子直接放進了床底。
“前天做了糖尿病的檢查,結果怎麼樣?”信弘問伊佐子。
“哎呀,到底是怎麼個情況呢?”
“你沒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