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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時倉皇逃離港城,段家是他很長時間的一段夢魘,所以有關中間那十幾年的事情,他知道的並不多。
他愧疚於自己的逃避,憎恨自己年少時的無能,他知道沈拓從來沒怨過,他們始終是兩個年幼的小傻子,拼命將責任和過錯算到自己頭上。
就像三歲那年他打碎了段霄最喜歡的茶杯,沈拓戰戰兢兢的將他護在身後替他頂包,而他卻非要踮著腳露出頭來,邊哭邊說這事和拓哥哥無關。
沈拓發燒時會說胡話,沒人理還會鬧,段以疆沒能睡著,他一直耐心又輕柔的反覆揉搓著沈拓眉間的小疙瘩,不厭其煩的應著。
說來也是好玩,沈拓這輩子第一次感冒發燒是數學課害得,所以他至今發燒時說得胡話都仍舊和不想寫作業有關係。
沈拓讀書上學純粹是為了陪著段以疆。
段以疆小時候長得好、學習好、性格好,全科優異,年年跳級,全校老師一開始戒備森嚴,生怕段霄的兒子把房頂掀翻,結果卻喜不自勝的迎來了一個恨不得放在手心裡寵的小兔子。
沈拓那會早上練功,白天讀書,晚上繼續錘沙袋上訓練場,對他來說上學就等同於睡覺補眠,奈何學習委員段以疆小朋友大公無私,非要讓他按時交作業,而且還不肯借給他抄。
到頭來日益加大的訓練量和天天被各路前輩按在訓練場上摔來摔去的體力活沒把沈拓累病,學校的一紙數學作業卻讓他上火發燒直奔三十九度,附帶滿嘴燎泡。
“少爺…...不會,我真不會寫……唔……”
沈拓把被子攪成了一團,他熱得渾身發燥,痠痛無力的關節裡像是有針扎著,睡夢中扭曲詭異的線條像極了當年作業本上的鬼畫符。
“我們不寫了,我借你抄。再不行,我帶你逃學。”
段以疆扯過被角將沈拓重新撈回懷裡裹嚴,他吻著沈拓滲了汗額角連聲低語,而沈拓聽到逃學這倆字就更加不老實,立馬開始一個勁的扭著身子在他懷裡動來動去。
“冰棒……少爺,逃學……那要去吃冰棒……”
沈拓被段以疆捂得出透了汗,半夜醒來時體溫已經降了不少。
他有氣無力的歪在座位裡直哼哼,大半夜道上沒車,段以疆開車比方叔還穩,一路都都沒顛到他。
車窗外頭就是他們小時候最熟悉的冷飲鋪子,沈拓裹著毯子滿臉呆滯,死都想不到段以疆居然真的凌晨三點帶著他出來買冰棒。
半透明的冰棒,小時候三毛錢一根,現在一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