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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毅推門走進貨艙的時候,一眼就看見靠坐在木箱旁像白初斂——
他已經換了一身乾淨清爽的衣服,只是頭髮尚且披散在身後,想來是自己運動用內力使它們不那麼溼了……油燈搖曳,黑色的發和澄黃的燈,讓燈下的人顯得比平日裡看上去更加蒼白。
他垂著眼,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看不清楚他的眼中情緒,唇瓣輕抿,面無神情……
確實是,冷靜又高傲的樣子。
“師父。”
白毅轉身關上門,順手將門欄放下……甲板上人們走動和交談的聲音一下子被隔絕開來,整個船艙裡,只有海浪拍打船舷的聲音。
白初斂沒搭理白毅。
白毅自顧自地走近了,放下手中那套乾淨的衣裳……白初斂餘光掃了一眼,那就是普通成人尺寸的布衣,也不是玉虛派弟子常穿的那種,那自然就不是白毅的衣裳,也不知道白毅從哪跟別人要來的。
“師父,方才可有受傷?”
少年毛茸茸的腦袋湊過來,臉上寫著真誠的擔憂。
眼前,油燈的光一暗,眼前的視野便被擋住了。熟悉的氣息一瞬間將白初斂籠罩,他眼皮子抖了抖,心想:靠太近了。
白初斂的視線高度,正好可以看見白毅身上還穿著方才那件衣袍,只是外面換了一件罩衣,罩衣草草繫了起來,勉強擋住了他胸前白初斂的“傑作”……只可惜擋也沒擋好,上端依然露出了一些痕跡。
就好像他方才急著做什麼事,所以才沒有認真對鏡整理自己似的。
白初斂:“……”
白初斂的目光落在了白毅放在他身邊的那套乾淨衣服上。
少年的鼻息近在咫尺,那是熟悉的味道。白初斂有些心軟了,他總算是屈尊降貴般掀了掀眼皮子,淡淡道:“一群烏合之眾,誰能怎麼著我……”
想了下這好像又把自己徒弟和本門派弟子也罵進去了,停頓了下,有些彆扭地改口問:“你來做什麼?”
語氣不怎麼歡迎。
白毅卻早就習慣了白初斂鼻子不是鼻子的態度,且學會了自動過濾其情緒。
“夜冷剛開了春,倒春寒的時候天異常冷,海水怕是和冬日一樣冰冷蝕骨,我知道師父不會傻乎乎泡在水裡泡一夜,自然要來尋,”白毅壓低了聲音,“……方才的事,師父可是生氣了?”
白毅的聲音聽上去極其溫順,這若是叫甲板上剛吃過他冷眼的人看見,怕不是要驚掉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