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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禾在草叢裡匍匐前進，不時挪動方向，觀察視線內的可疑。
忽然間，前方右處似乎有東西晃動了一下。
只有零點零一秒，薄禾再掉轉角度看去，卻看不見任何異常了。
三秒之內，毒障就會將她現在所處的位置覆蓋。
她有兩個選擇，一是開槍，二是喝飲料補充能量，再繼續挪動，與對方耗到底。
前者可能會暴露方位，導致被滅，因為兩名敵人未必是隊友，就算是隊友，也未必就待在同一個地方。
而後者勝算也不大。
薄禾選擇了開槍。
她用的是步槍，可以連擊。
第一槍沒命中，她迅速調整位置，平移掃射過去。
第二槍中了！
薄禾將對方擊倒之後就沒有繼續趕盡殺絕。
如果對方只有一個人，那打不打死，結果都是一樣的。
如果另外一個人也是他的隊友，那麼就會為了救不救隊友而猶豫一下，甚至暴露方位。
秦川瞬間就領會到薄禾的用意。
他略一思忖，就能明白這的確是最佳選擇。
薄禾在遊戲裡的表現令他不僅驚豔，而且歎服。
這樣聰明，且反應敏捷的一個人，在現實世界裡，卻作為初入社會的新人，屢屢碰壁，幾番誤會。
如果她知道自己在遊戲裡的徒弟，竟然是現實工作的上司，會有什麼反應？
秦川原本還覺得挺有意思，甚至起了捉弄之心。
但，當他腦海中浮現對方最有可能出現的驚詫交加，以及退避三舍之後，卻頓感索然無味。
象徵勝利的背景音樂陡然響起。
在他失神的這兩秒工夫，薄禾已然對敵人發起衝鋒，秦川甚至沒看清她是怎麼拿下最後一個人頭的。
“時間不早了，你該睡覺了，小徒弟！”輕快悠揚的語調從手機那邊傳來。
天際一聲響雷，打斷了秦川原本已經醞釀一半的思路。
他將醞釀了一半的話語又重新刪除，換上新的。
秦川：嗯晚安，師父。
何必多此一舉？秦川想道，切斷電腦或手機，他們就是關係平淡的上下級。
相逢純屬偶然，他原本就不以遊戲為生，更沒解釋的義務。
也許是結束短暫遊戲生涯的時候了，秦川的手在滑鼠上停留片刻，最終選中了“九霄”的圖示，右鍵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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