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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重,屋中沒有燭火,黑沉沉的,好似誤入了墳墓中。
宋錦書讓秋荷去掌燈,寢臥裡傳來秦知燕氣遊如絲的問話,“ 弟妹,你來了?”
“大嫂身子可還安康?”宋錦書走進去,一股子濃烈的血腥匯雜著草藥味,襲滿了鼻腔。
秦知燕靠坐在床頭,本就蒼白的臉,更顯得如紙一般,毫無血色。
“我這身子,折騰來折騰去,怕是時日無多。”秦知燕扯開嘴角慘淡地笑著,看了眼秋荷, 秋荷識趣地放下燭臺後,退到門外。
秦知燕噙著笑意看宋錦書,眼裡閃動著晶瑩,“有時候,我真羨慕你,嫁給個好郎君,而且身體無恙,又精明能幹。”
“大哥死的時候,為什麼不改嫁給他?”宋錦書捅破窗戶紙,心底掠過一絲不平,“這麼糾纏著,置我於何地?”
秦知燕怔住,沒想到宋錦書會開門見山。
她轉而低下頭,笑得心酸,“門有門規,母親不允,而且……”
秦知燕頓了片息,抬頭望著宋錦書,“人家都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我哪怕有一天死了,永遠成為他此生的掛念,難道不比短暫的夫妻,來得更深刻嗎?”
宋錦書回想起秦知燕去世的那天,江欲行一滴眼淚也沒流。
但往後的幾日,他不知所蹤,找到他的時候,在酒肆喝得寧酊大醉,抱著她又哭又笑。
後來,他似變了個人,長年累月地紮根在校場……
“你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宋錦書頹然地走出春草堂,對秋荷道,“去收拾一下我的物件,能帶走的,都不要留。”
秋荷問她是否要出遠門。
宋錦書不做回答,她緘默著,看著院子裡掛著枯葉的玉蘭花,有些還是剛種下不久,看樣子是江欲行的手筆。
和離書她早就擬好了。
“小姐,您又不是不知道長夫人在府中有特權,以前都寬容接受的……”
秋荷收拾著行李,宋錦書苦笑,“我現在難道不寬容嗎?”
她還要如何寬容?
秦知燕要府中的地位,她給。
秦知燕要江欲行的獨寵,她也給。
“小姐往昔不會拈酸吃醋的,更不會想離家出走。”秋荷細聲嘀咕。
宋錦書無可奈何地摩挲著指尖,她上一世,傻了一輩子,難道還要搭一個甲子的歲月進去?
她這算及時止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