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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去?”
喬安生淡淡道:“我還是按原來的計劃去重慶吧,金漢家的不也要去?再說有君炎他們兩口子在那邊,大家彼此有個照應。”
除了駐守的軍人,保定快要變成空城了。日方要求平津兩地的駐軍撤離,如果真把北平和天津也丟了,下一個就是保定。保定正在增兵,委任狀下來,付君愷兼任獨立團團長,駐守北郊,誓與日軍血戰到底。
下午的時候,付君愷把自己打北伐時騎過的那匹馬從馬廄牽來,在院子裡親手刷洗它的皮毛、修剪馬鬃和馬尾。那是一匹二十多歲的戰馬,已過鼎盛之年,卻因付君愷的精心照顧依舊毛皮光滑,膘肥體壯。
也許這將是最後一次,將軍戰馬,共赴沙場。
沉默片刻,喬安生問:“穆望秋確定不走?”
“醫療兵缺口太大,他想留下幫忙。”煙霧自指尖淼淼升起,付君愷凝視著窗外的夜色,輕輕嘆了口氣,“安生,聞陽就拜託你了,我知道這對你來說——”
“我會把聞陽當親生的一樣帶,你可以放心。”
喬安生輕輕打斷他,回頭看了眼樓上。剛穆望秋把付聞陽送回來了,拜託他一起帶去重慶。不過穆望秋沒有進院,話是付君愷代轉的——十年來他恪守喬安生定下的規矩,再未踏入過這棟宅邸半步。
哄聞陽睡下,喬安生從二樓的窗戶向下望去,卻見穆望秋還站在院門口遙望。四目相對,兩個愛著同一個人、卻從那一夜過後再未有過任何交集的人,都各有一番滋味在心頭。喬安生能很清楚地看到穆望秋臉上的表情,不捨、欣慰、還有無法言喻的感激與決絕。
待到穆望秋向自己深深鞠了一躬,喬安生瞬間明瞭——這是對方下定了與付君愷同生共死的決心,臨別託孤於他。
十年前,穆望秋站在路燈之下,那一句“我的餘生為君愷而活”激得他幾欲飲彈自盡。十年後,還是那個位置,還是那個人,還是那生死與共的堅定不移。
頜首回禮,他目送對方被路燈拉長的背影遠去。
既已立下軍令狀,付君愷心裡有數,此一役,九死一生。按熄菸頭,他站起身,身姿一如與喬安生初見時筆挺堅毅:“安生,我是個軍人,必要承擔保家衛國的使命,只是欠你的太多了,也許要下輩子還你。”
說著,他緩緩抬起右手,向喬安生敬了個軍禮。
面對這永訣般的致敬,喬安生的淚水順勢滾落。但他依然彎起嘴角,將濃濃的悲傷用輕快的語調掩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