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容易別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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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馬相候,他一路換騎,等到寅初,已經在行宮三百里外,近了涇川。
接引的手下將他帶到一處野地,幾堆篝火旁橫七豎八的躺著一隊人,正是歸返涼州的蕃使。
達枷在長安享樂多日,攜回了不少賞賜,宿在野地也毫無畏懼。反正中原人對來使一向客氣,自己的手下又是軍中精銳,根本不懼野匪。
哪知半夜來了索命的閻王,靜悄悄抹了哨衛,直到一聲慘呼穿破夜空,達枷驚跳起來,才發現護衛已經給弄死了一半。
他的腦子一嗡,脊汗炸出來,拔出嵌寶的金刀,帶著殘兵與來敵拼殺,越戰越是心寒。這些人訓練有素,兇殘剽悍,如狼群配合進退,絕不是尋常盜匪。
一個蒙臉的男人迎來,勁道沉猛,刀勢凌厲,達枷給擊得踉蹌後退,虎口震得握不住刀,等被男人劈倒絞住,手下也死得差不多,一個都沒能逃掉。
達枷又恐又怒,嘶聲一吼,“你們是什麼人!我是吐蕃王子,敢動我,中原的皇帝不會放過你們!”
男人抓起他的頭髮,拉開蒙布,“睜眼看看,我是誰?”
達枷一眼認出來,駭然又不解,“為什麼?就因為在南曲搶了你的女人?”
陸九郎森寒一笑,拔出一把短刀抵住他的頸,“獨山海之戰,王子還記得這一刀?”
達枷的頸脈被刀鋒所壓,刺痛一瞬間觸起記憶,不由愕恐交加,“是你!竟然是你!”
陸九郎目光如狼,戾氣橫溢,“你說我為誰而來?”
不等回答,黑刀猝然一劃,怒血激然狂飈。
次日驪山秋狩,號角陣陣,旗幟招搖,成千上萬的侍衛驅趕獵物,供天子與王公大臣狩獵。
沈銘是文臣,不擅射藝,只當是郊野行遊,已經預想到陸九郎必會大顯身手,極盡所能的一番炫誇。結果卻出乎意料,這人直到黃昏時清點獵物時才冒出來,扔下幾隻野雞作數,還耷著眼皮,話都懶得說,似受了極大的勞累一般。
其實連這幾隻野物也是陸九郎的手下打的,他一直鑽在林子裡補覺,任誰一夜急行了幾百裡,第二日還能爬起來就是奇蹟了。
秋獵持續多日,等御駕回返長安,天氣已然漸涼,晴空時有大雁成行,陸續向南飛去。
陸九郎回到府邸,在隔牆下站了一會,翻進韓府,小樓已經空了。
僕人交給他一封信,並未封口,箋上簡短的一行字。
既非同道,終有一別,相去萬里,各自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