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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更多的是累。
你看,明明是去度假,卻讓自己累成了一匹馬。在此之前,她何嘗不是抱著擺脫都市生活躲到遠方旅行,換個角度看世界的想法,然而這種急匆匆的經歷,除了滿心的疲累,我實在想不出可以有什麼收穫。
事實上,我認識的許多人都是這樣,在城市裡一天天覺得毫無樂趣枯燥乏味猶如困獸,卻以為去遙遠的地方旅行時就會神采煥發活靈活現;相同的工作做上一年半載就開始懷疑是在蹉跎人生,卻以為換間公司換個環境就可以尋找到青春的激情、豐富的見聞和源源不斷的新鮮感;在感情上,這種毫無邏輯的心理表現得更加淋漓盡致,遇見心儀的物件,睡前輾轉反側腦補無數種同她在一起的甜蜜場景,自以為天造地設,然而真正走到一起卻發現她矯情做作,愛慕虛榮,睡覺打呼醒來還有口氣,方才如大夢初醒,悔之晚矣。
“生活在別處”,詩人蘭波的這句話自從被米蘭·昆德拉弄得世人皆知,就變成了困頓都市人們心中的精神鴉片。在一成不變的生活夾縫中求生存,難免會幻想“在別處”的美好,那兒有清新空氣恬靜生活,有高薪待遇閒暇時光,更有簇新的夢想,志同道合的人群和無數喜聞樂見的送炮女青年。
記得唸書的時候,我們的天敵是父母口中別人家的孩子,不久你談戀愛了,天敵變成了戀人言語中別人家的男朋友,沒想到不知不覺中,我們自己已經為自己設好了來自同一星球的天敵,別處的生活。看完無數版本的礪志電影和書籍傳記,我們自以為掌握改變命運的咒語,學會不停地規勸自己和別人,換個工作,換個女友,換個城市,換種人生,用改變帶來的可能性來告解心中的壓抑,卻從未想過,此刻壓抑著你的未必是當下的生活。
我另一位朋友大學的專業是西班牙語,畢業後去厄瓜多援建鐵路,在那兒工作了兩年決定回國,我問他原因,他說那裡的環境過於艱苦,經常睡到一半,發現被窩裡有一隻巴掌大的毛茸茸蜘蛛,出門走一圈,兩米長的鱷魚滿街跑,有時候吃人,有時候被當地人捉走吃,不僅如此,他還遭遇過不下兩次持槍入室搶劫。終於有一天他忍無可忍,覺得再待下去可能總有一天會被鱷魚吃掉或者被無辜槍殺,於是毅然決定回國。
回來後,他找了一份翻譯的工作,薪水在國內也還算不錯,但他始終無法適應。在厄瓜多的時候,他的工作比較自由,一到假期就買張機票滿世界跑,可現在就連附近的旅遊城市他也只能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