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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年 陳年的舊曲(3)
曾經的她和他,隔著師徒的名份,隔著她早有的指腹婚約。自七歲至十七歲,琴棋書畫,為人處世,甚至每一卷書,每一句詩詞,都是他所教授。從懵懂無知,到深入骨血。
色授魂與。
情迷心竅。
她用十年,懂得這八個字。
“累了?”
周生辰忽然問她。
時宜搖頭:“想到一些事,”她怕他追問,很快說,“工作的事。”
她自知道他沒有工作和家事的安排後,就刻意說,自己前一夜工作太晚,有些累。兩個人在家裡呆了整天,消磨時間的東西很多,而他,偏偏就選了圍棋。他執棋的手勢,非常漂亮,也非常熟悉。
時宜有時候會藉著斟酌棋局,去悄悄瞄他下棋的樣子。
她想,他會有所察覺,只是任由她這麼做而已。
他帶她去他們的房子。
不大的庭院,還有幢三層小樓。室內裝飾的如同一紙素箋,色彩並不濃烈,卻有著讓人沉靜下來的氛圍,她走進來,就不自覺會壓低聲音說話。她忽然想,如果不是自己,是其它的人做他的未婚妻,會不會每件事都覺得十分違和?一種年代的違和感。
可惟獨是她,從不覺得有什麼不舒服。
作為即將和他訂婚的人,她理所應當要參與所有的事。周生辰並不認為自己有資格裁決一切,甚至連請柬所需的套色木刻水印,也要親自給她看,問詢她可有偏好的字型。他們說這些的時候,是在他與幕僚談話的間歇。
深褐色的桌面上,排開了木刻水印,每個版刻旁,還有張裁成長條的宣紙。
是他讓人刻了她的名字,復又印在紙上,其實,她認得這其中的每個字型,甚至是背後的每個故事。她問他:“通常,你喜歡用什麼?”
“老輩人崇尚唐風,喜歡周正的楷書,具體哪家的字,只看個人喜好。”
她頷首,楷書四家,惟有趙孟頫是元代人。她理所當然,排除了那張字。
然後,非常準確地把另外三家的字挑出來,擺在兩人眼前。
卻沒留意到,周生辰眼底的稍許驚訝。他沒想到,時宜能認的這麼準。
“我很喜歡顏真卿的字跡,可他算枉死,會不會不太吉利,”她莫名的迷信,“柳公權的字,太過嚴謹,會不會不適宜訂婚的請柬?”
她輕聲喃喃的,有些猶豫,轉而又覺得自己過分。不過是請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