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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本能一般的留存在他的身體的各個角落。交叉著雙手的時候習慣右手向上,喝咖啡的時候的會隨手加二分之一勺糖,靠在沙發上的時候會把脊背挺直,端起茶杯的時候大拇指會下意識的摩擦杯壁……
這些莫名的小習慣就像是根植在這具身體的血脈之中一般在他的生活之中存在著,這些習慣有些是神州人的習俗,有些是極東之地人的習慣,有些是歐洲貴族禮儀的要求,有些是俄國人一些冷門的小細節。就彷彿是他並非是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而這具身體曾經在過往的時間之中跟隨原本的主人將足跡踏遍了整個世界。如今他只是一個鳩佔鵲巢者,像是盜竊什麼英雄的遺骸的小偷。
甚至於……從他意識到自己的存在的第一天,就發現自己的腳下還有常年走路留下的繭。
“……”
他閉上了眼眸,將自己的頭靠在浴缸的邊緣,長嘆了一口氣。
儘管愛茵斯坦和特斯拉很少主動提起,但是偶爾還是會在她們一些不經意的對話之中瞭解到一些關於“那個人”的一些訊息——她們似乎本身也沒有什麼掩蓋的意思,他在倫敦二十三號實驗室居住的房間明顯曾經有人居住過的地方,辦工桌的抽屜裡還有用到一半的墨水和還沒過保質期的巧克力。衣櫃之中還有大小剛剛合身的看上去很新但是明顯不是剛買回來的衣物。
他忽然想起來那一日在倫敦郊區的公墓之中遇到的那個名叫蕾安娜的金髮女武神,當時她很自然的和他打招呼,像是什麼認識多年的故識。
【啊,抱歉,我認錯了人了。】不過她看了他幾眼之後又用一種有些尷尬的語氣對他道歉道【不過你長的真的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呢。】
“……真的有那麼像嗎?”
他將手從浴缸的水面之下抬起,看著自己的手掌,有晶瑩的水珠順著掌間的縫隙流下,順著手臂流下,掌心的血管被浴缸之中熱水泡的舒張,整個掌心都呈現出一種通紅的色澤來。
那個人此刻也會像我一樣泡在世界上某處的浴缸之中嗎?他是否知道我的存在?會不會對我抱有和我對他一眼的好奇?會不會厭惡於我填充了他曾經生活過的位置?
然而他的心中突然升起一抹煩躁來,他開始厭惡於僅僅是被當成一個某人的替代品存在著,他能感受到那些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都是在尋找著他身上那個人的痕跡,對他所有的善意都是源自於那個人曾經給那些目光的主人的善意,他享受的所有善待都來自於那個人所留下的遺存。而那些目光也從來也未曾僅僅是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