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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再回學府嗎?”
“該唸的書尚未唸完,不回學府,你還想到哪裡去。”竹業虛替他整了整頭髮,又叮囑,“在寒山這段時日,可千萬別偷懶闖禍,帝君此番重生,神魂尚且不穩,教導你是要花費大力氣的,莫要無事生非,惹他生氣。”
謝刃道:“是。”
“那為師就回去了。”竹業虛站起來,“你且安心待在這裡,倘若有什麼不能解決的事,就送封信回長策城。”
謝刃一直將竹業虛送到山口,目送著他御劍遠去,方才轉身回住處。走得心不在焉,步子也踩得深一腳淺一腳,沒留神就撞到了眼前之人。
“嘶……”
他顧不上捂痠痛的鼻子,慌忙垂手站直:“帝君。”
曜雀帝君身材極為高大,謝刃放在人群中已經算醒目,在他面前也是矮了一個頭,再加上身份地位的差別,兩人站在一起,看起來就如長空烈鷹與剛孵出的白絨小雞崽。謝刃連頭都沒怎麼抬,心中想起先前白沙海的數千帝君,當時雖已覺得震撼萬分,但現在一看,數千加起來竟也不抵眼前這一個。
曜雀帝君冷冷轉身:“隨我來。”
謝刃答應一聲,小跑兩步追了過去。這不是回住處的路,而是直通往山間寒窟,看來今晚的覺是沒法睡了,他暗自撇撇嘴,向來喜歡惹是生非的混世小魔頭,生平第一回 有了“希望這三個月能平靜度過”的念頭。
所謂一物降一物,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在師父面前能耍賴,在心上人面前能撒嬌,但在曜雀帝君面前,除了勤學苦練,做旁的事好像都沒什麼意思。
罷了,還是老實一些吧。
天邊繁星閃爍。
雲海深處,風繾雪坐在白玉亭中,白衣銀冠,依舊有一下沒一下的撫弄著指下琴絃。與數月前一樣的場景,卻是截然不同的心境,木逢春拎著一壺坐在他對面:“喝一杯?”
“不喝。”風繾雪尾音沙啞,“我困了。”
“困了怎不回去休息?”
“我想阿刃。”
木逢春聽他這麼說,覺得自己真是沒事找心塞:“但你們才分開不到十日。”
風繾雪單手撐住腦袋:“十日也想。”
一日三秋,十日就是三十秋,三個月,九十天,兩百七十秋。
一對有情人,兩百餘年見不得面,話本都不敢這麼寫。
風繾雪手指按住顫動琴絃:“師兄。”
“怎麼?”木逢春替他斟酒。